【袁岳】这是一个人文环境，一个外地人去的话，多多少少上海有这个问题，北京建国以来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开放的城市，但是上海有很大的一段时间是相对封闭的。但是，他有一点，你如果是一个本地居民，它的凝聚性是非常高的，举一个例子，在现代社区里面，你打电话他还帮你找人。人之间相互认识的程度，即使现在新型的社区里面，他社区服务的意识还是比较强，另外一个这个社区工作人员，招聘的人员的素质，我参加了他们一个社区工作者的会，跟我们讲非正规经济，社区里面老大妈在讲非正规经济，他可能相比其他地方从事社区工作者的素质就会比较高一些。但是，我也说即使在上海宜居度也是在降低的，如果用一个时间序列看的话，他也是在降低的。包括我现在说的那种情况，在总体上也是减少的。

　　【潘石屹】我想补充一点背景资料，我第一次听宜居城市的时候是三年前北京市要做总体规划修编，因为北京的总体规划一定要报到国务院批才能批下来，总体规划修编是北京未来发展方向是什么样的，最后基本上就定了四句话，第一句话是国家首都，第二句话是文化古城，第三固化是国际都市，第四句话就是宜居城市。定义这个宜居城市的时候，我参加的组是城市规划的组，据说其他几个组的人非常反对这个提法，他说不要把北京提成宜居城市，说从自然条件来说和好多的城市没法比。可是这个宜居，要是工作和生活结合起来，最后报给市长以后，市长还是拿这四个方面反应北京。就是国家首都、国际化大都市、文化古城、宜居城市。这个是我在三年前到规委开会的时候，第一次听到宜居城市。下面大家有没有提问的。

　　【观众】各位老师好，我是北师大的研究生，我首先想说一下我在大连读了四年的本科，我们学校是离海边不到十分钟的路程，空气也非常好，不过我最后还是选择来北京读研究生了。所以，我的观点是支持张老师的，我觉得今天的题目，北京是不是越来越不宜居了，有两个关键词，我们之前讨论的可能更多的观点就是聚焦在宜居上了，我觉得这个“越来越”是一个关键词，这个“越来越”代表了社会发展的必然，还有他跟城市发达程度也是有关的。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否定城市发展过程中必然出现的现象，比如说我们现在抱怨房价越来越高，我们买房越来越难，但是我们也要承认他给我们社会带来的很大的改善。我问一下袁老师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袁岳】对这个“越来越”有两个理解，一个越来越是现在往前一段时间看越来越怎么样，第二个是从现在往后看会越来越怎么样。如果我们以过去十年到现在来看的话，如果我们说它越来越不宜居，我认为基本是成立的。因为我是把这两个东西分开，这个前提是你如果有工作机会，就业机会，包括获得信息，你看各种各样的文化表演等等，从这个角度来说是进步的。但是，交通、治安、环境，在很多这些方面是在下降的，当然房价本身也是越来越高。很重要的一点，作为一个想获得居住环境的人来说，他的感受，我们不是只看到绝对的物质条件在上升，关键是人们欲望的上升是超过物质条件的上升的，这个宜居感有点像我们说的幸福感一样的，就是说你现在生活水平比生年前强多了，但是你的幸福感下降了，这只是一个感受。

　　第二点，这个和潘老师补充的背景有关，我是12年以前接触到宜居的概念的，美国有一个城市研究所，他如果做了35年的美国最适合居住的排行榜，在35年有十几年排在第一的就是西雅图，西雅图是都市型的城市，这个城市各方面非常好，如果比的话，它很像大连。所以，他既不是偏远的小城市，也不是纽约，而且很有意思的无论是华盛顿还是纽约，他们都没说要建设宜居城市，在宜居榜里面都是排在很后面的。所以，反过来说，北京这个地方是不应该提宜居城市的，如果你要建立一个商业型的首都，这个地方鼓励商业上的成功。就像纽约这个地方一样，这个地方不可能是普通老百姓都很宜居的城市，大家奔着纽约和你到北京来一样，不是因为这个地方宜居，可能因为你喜欢这个地方的学校，你喜欢这个地方的工作机会，你甚至喜欢潘总，你到这个地方了。

　　【潘石屹】这个别瞎说了。

　　【袁岳】前一段时间看你搞了一个“石灰粉”，你的粉丝越来越多，有很多从外地跑到北京来住在小房子里面，但是这个并不代表宜居。

　　【张颐武】我只有两句话，他说了这么多，千里迢迢跑到北京来了，说北京是非常不宜居的地方，这个逻辑上是有问题的。第二个，我觉得这个宜居城市的提法是可以思考的，但是另一方面，就是说宜居这个东西，如果说是一种心理感受的话，这个测定是比较难的。比如说幸福感是有很大的挑战的，比如说我们幸福感降低了，这个统计是不是可靠，是怎么判断的。现在大家在讨论问题的时候，发生的很多的困难，如果说硬指标，我们最近有一个指标，就是今天中国网的头条，就是美国的一个人力资源公司，他刚刚做了全世界200个城市的调查，他说北京和上海城市居住的生活指数都提高了，都说明进步了，就是这种进步，应该说我们和宜居的概念不是一个概念，但是他具有的吸引力也是这个城市有魅力的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所以，我觉得从心理感受来看，这个问题并不可靠，关键是我们做出了选择，这个选择是我们大家觉得这个地方合适我们居住，这个叫宜居，什么叫宜居？很简单，就是我们心里选择告诉我们，这个地方适合我住在这。

　　【袁岳】张老师很有意思，他再次提出了一个论据，生活指数调查是生活成本的指数，无论美国还是他说的这个例子，都是生活成本的指数，这个北京和上海已经连续几年了，生活成本指数是意味着对于这个地方大部分人，除了极少数人住四五星级的人，其他人都是感觉很痛苦的。

　　【张颐武】这个地方说苏黎世是指数最高的地方，就是政府素质指数，就是生活最舒适，感觉最高的地方，这个生活素质指数，他认为北京和上海在提高，这个是非常明确的说法，就是北京和上海会大有可为，他未来会越来越宜居。

　　【潘石屹】他们谈的是技术问题，他谈到苏黎世，我正好前两天到达沃斯开会，到苏黎世转了转，给我的整体感受真是没有北京好，第一个，楼没有北京高。第二个，房子基本上是没有颜色的。我说这个人均四万美金是不是没有颜色了呢？都是灰颜色的。到商店买东西的话，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大年三十晚上，苏黎世也没有过年的气氛，当然外国人也不过春节了。我转商店，买了一圈东西，我只买了两盒巧克力，因为瑞士的巧克力好，再看别的东西基本上是北京价格的七八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