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木偶的头像,主要由木质材料雕刻,头颅由前后两辨合成,内部挖空,眼睛大多安装弦轴,或上下闪动,或左右顾盼,部分嘴部能张合,舌能伸缩,面部均由油漆彩绘,这些头像大都制作奇巧,雕刻精湛生动,充分体现了近代民间木偶的水平。甘肃木偶的头像,除用木头雕刻制作成形以外,还有一种用“纸筋泥”塑造而成的,故一些地方叫“泥头子”。这种头像制作除材料不同外,主要是将雕刻艺术变为塑造艺术。甘肃木偶的制造者,无论是雕刻还是塑造,都有相当高的写实技巧,而月,有把握人物典型特征的创造能力,他们并非照搬自然生活中的人物,而是用理想化的审美观念和标准,刻画出了各种戏剧人物形象。甘肃木偶,角色大体与秦腔相似,分为老生、须生、小生;老旦、正旦、小旦、武旦、媒旦;正净(大花脸)、副净(二花脸);丑等。甘肃木偶,最引人注目的是画在净、丑角色头部的脸谱艺术。它同甘肃秦腔脸谱一样,不同于京剧脸谱,而且有别于陕西的秦腔脸谱。部分受民间影响,与本地社火脸谱近似。特别是它不受生理条件的限制,在制作头坯时,就根据不同身份、性格把脸部某一部分加以夸张定型,为脸谱更加突出人物特征和性格创造了条件,奠定了基础,然后通过规范程式化的装饰、变形,甚至大写意式的彩绘,使它超越戏剧脸谱的局限性。从而更加充分地发挥出脸谱别善恶、辩忠奸、寓褒贬、评美丑的特殊功能。
甘肃木偶的脸谱,有—头专用的,如“包公”、“王彦璋”等;有一头多用的,如演大白脸的“曹操”头像,还可以演“秦桧、贾似道”一类的人物;还有一种特殊的双面人头像,一面是如花似玉的小旦,一面是青面獠牙的恶魔,如演《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场面时,可做瞬间人妖之变,这也是木偶艺术的一大特点,它的出现,为木偶戏增添不少光彩。“生”、“旦”角色虽无脸谱,一头可演多种角色,互为代替,但一些典型头像由于头部表情特征的定型化,只能扮演一定身份、一定剧目、一定故事情节的人物。作为中国戏曲塑造舞台形象通用的特殊化妆手法,脸谱的色彩是有严格要求的,如忠义豪侠的角色用红色、庄严神武的角色用黄色、谦明爽朗的角色用粉色、勇猛刚直的角色用黑色、奸诈阴险的角色用白色。但不同的剧种、不同的地域在风格、形式上又不统一,形成了丰富多彩的各种流派。
包公是一个人人皆知、老幼喜爱的人物,在京剧里,包公脸谱以黑色为底;而秦腔只在额头画黑色,脸部(堂子)则用其它颜色,陕西为“紫堂”,甘肃为“粉堂”。包公最重要的标志,是画在额头上的“月牙”符号。有的脸谱在月牙上加一太阳,并绘有“运天柱”。在这一点上,陕甘是一致的。但在一件早期的木偶包公脸谱上,额部左为月,右为日,这与京剧、秦腔脸谱均有差异。据一位老艺人讲:“这与早期秦腔脸谱近似,现在已不多见”。由此可见,早期秦腔脸谱与木偶有着深刻的联系。这件包公木偶是研究秦腔脸谱艺术不可多得的实物资料(附图1)。
曹操,即魏武帝。三国时的政治、军事家兼诗人,是我国历史上杰出的人物。可在《三国演义》和传统戏剧中,把他描绘得很坏,是一个白脸奸臣。在甘肃木偶里,也遵循传统戏剧的程式,一张大白脸,奸诈阴险。三角眼给人一种阴森毒辣的感觉。但作者并没有简单化地处理这一形象,从整体上看,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这不正符合人们称其为的“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的身份吗? (附图3)
王彦璋,五代人,以骁勇闻名,每战用两铁枪,军中称为王铁枪,传统的《苟家滩》等戏剧就是表演王彦璋的故事。在甘肃木偶王彦璋的头像上,最引人注目的是脸谱的塑造,一个大大的蛤蟆占据了整个额头。传说因他水性很好,能在水下呆三天三夜,故秦腔脸谱均做此处理,蛤蟆滴血(鼻梁上的红点)预示他将死亡。歇后语“王彦璋死在苟家滩,吃了娃娃的亏。”就是指吏彦唐、高行周随李可用等人共在苟家疃合战王彦章置他自刎的故事(附图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