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人类监狱发展史的肇启者
王 钰
监狱,是国家机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关押、囚禁犯人、执行刑罚的场所。但监狱的产生究其于何时?谁是人类监狱的肇启者和创建者?有人认为:皋陶是创建者,伏羲是肇启者。
皋陶造狱
皋陶,究竟是何人?据传说皋陶又称作咎繇,是我国古代东夷族的首领。偃姓,生于山西洪洞县。《春秋元命里》载:“尧得皋陶,聘为大理,舜时为士师。”相传曾被尧聘任为掌握刑法的官,后被禹选为继承人,并协助禹处理领导事务。皋陶在禹之先死了,而未能继位。但皋陶对人类最大的贡献不是他协助禹处理领导事务的政绩,而是皋陶造监。《尚书大传》皋陶,“士理官也”,《管子法法》皋陶为李,理官为法官,“李”为“理”,理,治狱之官也。狱,又为皋陶所造。由于皋陶所处的时代,正是我国由氏族社会进入奴隶社会的转折时期,这一时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对生产工具的改进,发生了以农业与畜牧业分离,标志着为第一次社会大分工。随着社会大分裂,私有制也就产生,同时也相应地有了犯罪,有了犯罪就有了刑罚,犯罪与刑罚的产生也正是标志着氏族社会已开始向阶级社会的转变,有了主人与奴隶。《书经皋陶》:“皋陶有言:‘天秩有理,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唐虞时代已经有了“刑制”,同时也设置了象皋陶这样执行刑罚的“狱官”,而且皋陶提出:“理出于天”。礼是维持社会秩序的,如有违犯,还要以刑纠之,礼与刑相互为用。进入阶级社会后,“刑”作为一种强制的暴力,起到对犯罪者惩罚的目的。于是,“皋陶造狱”运用而产生。西汉时史游所编著的《急就章》中有“狱,皋陶所造”的记载。《左传昭公六年》载:“夏有乱政,而作禹刑”,所谓“禹刑”,实际上是皋陶制定的法律总称,包括监狱。《尚书甘誓》载:“弗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这就是说对于不服从王命的人,要处以“孥戮”的刑法,即罚为奴隶,拘禁于“画地为牢”的活动范围里,用作祭祀的牺牲品。当然夏朝的“禹刑”、“孥戮”的刑法是体现奴隶社会统治者意志的法规。“皋陶”造狱开始是取赖于“画地为牢”的自然物的状态,随着奴隶的逃跑和反抗便公开实行报复主义和威吓主义的政策,除“孥戮”的杀死一些“重犯”外,还进行筑“圜土”拘禁,强制服劳役,使罪囚在圜土中“昼则役作,夜时拘之。”《释名释宫室》“狱又谓之圜土,筑其表墙,其形圆世”,意思是皋陶所建造的监狱其狱墙形状象圜,故称为圜土,实际是一种圆形的土牢。《周礼秋官司圜》:“圜,谓之土也,圜土,谓狱城也”,可之圜土是集中关押罪犯的狱城。用土筑围墙,其形圜,故名圜土。《初学记狱》“为狱圆者象斗运合”。斗:为斗星,西周时期“圜土”初步形成了一套管理办法。《周礼秋官大司寇》:“以圜土聚教罢(Pi)民,凡害人者, 之圜土而施职事焉”,郑司农注云:“圜土,谓狱城也,聚罢民其中,困苦以教之为善也”。所谓“施职事”,也就是在监狱中强制劳役以对人犯“困苦以教之”。郑康成注:“聚教罢民,其中困苦教为善也”。因此,圜土,也可以说我国监狱史上利用囚禁人犯的方法,是一种措施。通过“圜土”管理“困苦教之”,即对人犯免死为生,通过强制服劳役进行惩罚,这在当时是一大改革进步。中国古代的所谓的“罢民”,按统治阶级的说法是“浮浪者”,有人认为是反抗的奴隶,亦多加防范,使聚之于“圜土”,象圈养动物一样使之“知耻自新”。《系辞》中的“圉”字,据清代文学家段玉裁考证“圉从¨ , 为罪人,¨为拘之”。“圉”字形状象一个人双手戴着梏被囚禁在双围墙或方形地牢中,以防其逃逸,圉和狱声近,圉圄相通。甲骨文中有“ ”、“ ”象形字,即圉字。因此,西周的监狱称为“囹圄”。
伏羲充疱“圈牲”
皋陶,这位造狱的先驱者则被尊为狱神,被监狱确立为庇护一方的神灵。但“皋陶造狱”的启发还是来源于伏羲的“豢养动物”所致。《哀盐船文》曰:“圜着如圈”,汉代文学家许慎《说文解字》曰:“牢者,闲养牛马圈也”。“闲”在这里是栅栏的意思。
“在原始社会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人类从爬行动物到直立动物,,从采集到狩猎,从狩猎到农耕,也经历了漫长时间,其间石器的发明,弓箭的创造,取火技术的发现,无不是里程碑式的重大变革。”尤其是从狩猎到农业生产的发展是一个质的飞跃。“养牺牲充疱厨”、“钻木取火”、“教民熟食”,获得发现和使用提高了人类健康水平,结束了人类茹毛饮血的餐饮历史。捕回来的猎物,除充厨房外,剩余的进行“圈养”,圈养的目的是“炮牺”新鲜,而不像以前那样,捕回来的就牺牲,吃不完的坏掉,造成浪费,有了圈养才可随时宰杀,随时新鲜,圈养还有目的再进行严格“驯化”,“鞭之以教,教之以听,听之以顺,顺之以用,用之以善”。“善”是改善生活之事,将一些动物而最终成为“伏牛乘马”的家畜家禽。《太平御贤》“伏羲氏之世,天下多兽,故民以猎也”。以狩为猎,以猎为圈,以圈为训,“圈”为“圜”,从简单的篱笆,到筑土为墙,由游牧生活到固定生活,是人类迈向文明进步的开端。再比如:“龙”是一种大蛇,伏羲将大蛇为一种图腾,团族兼并了形形色色的图腾家族,大蛇才有了马的头、羊的角、鸡的爪、鱼的鳞和须……于是才成为“龙”,“龙”是各种动物的复合体,将动物为图腾,说明人类对动物已有了一定的感性认识和感情,这个认识和感情是经过很长时间与动物具体接触才形成的。圈养动物给人类带来极大的好处。《六畜传》中的猪、马、牛、羊、鸡、狗等动物是伏羲教人们将野生的经“圈养”而成为家庭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家畜。
天水秦州西关的伏羲庙,每年正月十六民间祭祀伏羲有一种风俗叫“领生”,就是在伏羲大殿前的石阶下倒一堆土,将准备宰杀祭祀的猪羊等牺牲品赶到阶下土堆让去“喙土”(用嘴去拱土,天水土语)。如果不“喙土”认为伏羲爷不接受“领生”,便要更换再让去“喙”,这种乡俗至今沿用。有人认为,伏羲是庖牺氏,伏羲降伏一切动物,让他服服帖帖为人类贡献和服务,“领生”实际是民间认为伏羲在降伏动物的证明,这当然是民间的一种迷信色彩。《礼记月令》云:伏羲“执伏牺牲”,牺,指飞禽走兽动物的总称,郑玄云:“鸟兽全具曰牺”,羲为牺的通用,伏为“服”。《尸子》曰:“伏羲氏之世,天下多兽,故民以猎。”《路史后记》说伏羲氏“豢育牺牲,伏牛乘马”、“豢育”为“圈养驯化”为相用。《帝王世纪》:“取牺牲以冲庖厨,以食天下,故曰庖牺氏,是为牺皇。”《说文》:“厨也”。据此伏羲氏捕获野兽驯服饲养。表明驯养烹饪熟食,人类已达文明。《帝王世纪》还曰:“伏羲凤姓,蛇身人首,常居此台伏牛乘马,故曰伏牛台”。“服牛乘马”实际不单指牛与马,而是代表各种动物的“圈养”驯服。伏羲氏处的那个时代还处于狩猎时期,因此经常与动物为伴,不仅制服牛,还要乘马,这里的乘马是将马降伏后乘坐的意思,说明伏羲教人狩猎的目的,不仅是充庖厨,还要农耕,教人耕作发展农业,正是这个“伏牛乘马”的圈养驯服给“皋陶造狱”打下了一个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