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麦积山壁画艺术走出国门的人
——记著名画家刘俊琪
天水日报记者吴凯飞 丁永斌
一场寒流没有阻止街头的玉兰花如期开放,在渐行渐暖的春天,天水画家刘俊琪先生也迎来了他猪年的第一次远行:英中文化交流协会邀请他参加英国第一大教堂——利物浦2007年国际性的大型画展。
可以肯定地说,刘俊琪先生是我市以自己的艺术作品走得最远的画家。早在1996年,他在香港第一次办个人画展,就得到了国内书画家及书画界的赞誉。当时,香港最权威的媒体之一《文汇报》就重点对其做了报道。此后,先生的作品先后在美国,日本、台湾等国家和地区展出,都得到很好的评价,画作还被世界多家著名博物馆收藏。在刘俊琪先生的艺术创作中,让他最感成功、最有创意的艺术表现方式除了壁画外,就是大写意水墨画:马。
刘俊琪先生笔下的马,撞击着人的心灵——马原有的野性与它天生所具备的品质,将汉朝的豪放、唐朝的华丽进行了艺术综合。这种组合所蕴含的人文艺术,穿越了马;作为原始生灵的拙朴载体与自然美在通过人文上的加工、创造所达到的视角效果,嬗变成思想与精神的落脚点。我们说,一个艺术家对生活的观感,总是要用其艺术手法来表达。脱离思想的艺术是没有生命力的,而没有创新的艺术又是令人乏味的。
马,是动物中最能代表人的精神的。在我国古代绘画中,画马艺术自秦汉以来,一直盛行。马作为尚武精神的表现体,多具奔突劲健之势。南北朝谢稚画《三马伯乐图》到唐代都以画马的华贵肥壮为美,马与贵族的华丽风尚相符。流传至今的画马杰作当推韩干的《照夜白》——一匹马,仰首长鸣,四蹄蹬踏,极其传神,颇具唐代风格。刘俊琪先生的《狂来轻世界》所含的舞蹈美与节奏感,是汉骨与唐韵的重叠,也是对古代文化的继承与创新。我想,这与刘先生对敦煌壁画的古典音乐、古典舞蹈的体味是分不开的。在伏羲庙文物陈列馆,至今保存的《唐舞马》,让人容易发生这样的想像:被人工驯服的马又回到了大自然,其天性的回归中带着人的灵性。《唐舞马》若是古人对马的实物描摹,那么,《狂来轻世界》就是马的灵魂了。要不然,他怎么把马的深远与亘古又向前推进了二千多年呢!《天问》,分明的屈子傲骨与忧天任重“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的绝唱。刘俊琪的《天问》用色彩的强烈反差与上下背景相互衬托的凝聚力,对画中主角马的长嘶进行了巧妙结合。《天问》的摄人心魄之处,是画家对生活的态度与面对坎坷命运呐喊,也是其带着强烈的忧患意识的反映。刘先生是用什么画马的?他一定不是用笔画的。他是用心,用思想,用鲜血作画的吧。现代立体主义大师、西班牙画家毕加索在他的艺术观成熟之后,进入创作的丰盛时期说了这么一句话:每一幅画,都是我的一瓶鲜血。所以,讨论一个画家的作品,若是停滞在画面色彩布局上,是很片面的。
画,是利用色彩与实物描述思想的艺术方式。刘俊琪先生在大学学习期间学习了绘画艺术的理论,有了扎实的绘画基础之后,为了从中国古代绘画艺术中汲取营养,刘俊琪曾只身于大漠之中,在敦煌莫高窟临画近十年。敦煌壁画的宏大壮观,宗教文化的庄严神秘,飞天的浪漫传神,印度佛教文化与中国儒道玄学的融汇,成了刘俊琪先生在艺术道路上的新源泉。对敦煌壁画的心摹手随,潜心入神,让刘俊琪对绘画艺术有了飞跃性的认识。弃去城市的繁喧,甘心大漠的冷月穷沙,是刘俊琪先生艺术方向的选择与定格,也是他对自己艺术的艰难领悟。看刘俊琪的马,从所画马的线条与着墨,形态塑造上,马所附着的我国传统文化的痕迹,十分明显但又极具时代感。特别是他对墨水轻重的掌握上,很具秦简篆书的特点:虚的曼妙,如云中飞燕;实的凝练,似林染苍茫。刘先生对墨水的大胆运用与彩色的高度对比,让他笔下的马从刻板画中走出来,其表现突出的特点在马头鬃毛与胸肩的结合部位,一道空白,既是实与虚的,也是对灭线艺术效果最佳处理。这种颇具匠心的艺术方式,将刀刻之美与瓷性之美完美地组合在一起。细致含着粗放,拙朴蓄着秀润。在刘俊琪画马艺术上,进色与退色(黑白色彩)所形成的大落差对比,成了其独特的风格,也是他艺术表现的极至。而且,刘俊琪画马所表现的神秘色彩,又与公元一世纪到七世纪的佛教石窟壁画——印度的阿旃陀与中国唐朝的敦煌莫高窟壁画有着十分密切的内在联系。读他的每一幅马,其间所含的舞蹈美与节奏感,都带着宗教的神秘与严肃。在壁画临摹中,他是天水临摹壁画惟一在敦煌莫高窟与麦积山石窟工作、学习30余年的画家。两地不同的艺术风格,也启迪了他对壁画艺术长于业界的领悟与表现方式。
据了解,这次参加“英中文化交流协会”的画展,中国书画界只有三人参加,而且,刘俊琪是三人中惟一的画家。在临行前的采访中,刘俊琪先生告诉记者,他除了带着自己的大写意水墨画——马之外,还带了天水麦积山的好多壁画临摹作品,目的是把麦积山艺术带出国门,让更多的外国人了解天水、了解麦积山的壁画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