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区外宣办 刘可)太京中心敬老院是秦州区的“明星”敬老院,这里现在生活着15位孤残老人,他们中不单是太京本地人,还有的来自外乡镇甚至是市区。这些老人选择太京敬老院,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相对宽敞舒适的生活环境,更重要的是他们听说这里有一位把孤残老人当做亲人,给于无微不至关怀的好“闺女”——张映红。她是“明星”敬老院里的“大明星”,天水日报曾以《敬老院里的美丽厨娘》为题,整版报道了她的事迹;在太京镇,不论是乡镇干部,还是附近的村民,只要一提起张映红都是交口称赞。她究竟在这个平凡的岗位上,做了哪些事情,能够让媒体关注,坊间传颂呢?
当我们来到太京中心敬老院时,发现这里的生活是闲适的、慢节奏的,老人们已经吃完了早点,开始陆续来到菜园边晒太阳。在厨房里,我们见到了41岁的张映红,她正在搅拌鸡食——为了改善老人们的伙食,这里不光自己种菜,还养了猪和鸡。1997年,张映红经人介绍来到太京镇养老院工作,除了院长,她是这里唯一的一名工作人员。“从我第一天开始上班,看到有些老人不能独立生活,有些是残疾人,心里就有了负担和压力。”张映红说,“我的父母没有生育儿女,抱养了我,像他们这样的人需要一个人照顾。就当做一件善事,再说,作为一个年轻人,该克服的还是要克服。把这一份工作担起以后,我说哪怕再难也要把这工作干好。”从那一天起,张映红既是炊事员、服务员,又是护理员、保洁员。很快,老人们的生活在巧妇张映红的打理下发生了变化。“饭做好了就给我们端到桌子上,筷子塞到手里,有时候,我们想吃啥给她说,她就给我们做。衣服脏了,给我们换着洗。特别是有的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她就给端屎端尿,洗哩擦哩,根本不嫌。”一位22年的老住户告诉我们。
可是,当老人们越来越依赖张映红的时候,问题出现了。张映红的家在礼县,家里有父母、丈夫和两个孩子。要是干别的工作,张映红完全可以常回家看看,但在敬老院,她一离开,老人们就要断顿了。她说:“有这些老人在,我去什么地方,还真不放心他们”。就这样,多年来张映红一年只回两次家,一次也就最多待三天。“我的父母八十几岁了,也没靠我端一碗饭,洗一件衣服。有时候,也觉得把父母亏欠了,但父母对我说:你把这些老人照顾好了,就跟把我们照顾好了一样”。
张映红把父母的话当成了座右铭,把对父母的亏欠化作了对孤残老人无微不至的关怀。老住户告诉我们:几年前,院里来了一位史姓老人,之前因摔伤导致下肢行动不便,生活不能自理。张映红像亲闺女一样伺候他,每天给端饭送水,端屎端尿。寒来暑往,经过三年的精心照料,老人的身体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不仅能够自己坐上轮椅,而且还能撑着两根拐杖站立起来。史姓老人已经故去,这个故事的真伪我无从考证,但我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这个院子里的质朴与善良,让我的怀疑显得是那么苍白。
端屎端尿这样的事张映红也不记得做过多少回了,但这还不是最脏的活。院子的东北角有一间寝室,至今都没人愿意住进去。院长闫彦告诉我们,去年送来了一个流浪老人,他的脚被冻掉了,就住在这间房子里。血水脓水浸透了被褥,整个房间恶臭难忍,所有的住户都不愿靠近这里。还是张映红,给这老人端饭送水,擦拭伤口,换洗衣物。最后,因为没有专业的医务人员,为老人的健康着想,在民政和公安部门的协调下将这名老人转送他处。张映红说:“毕竟这些人还要生活下去呢,都是可怜人,就当做善事”。
脏和累,张映红不在乎,但有时候还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难免让她有些委屈。08年的一天,张映红正在厨房蒸馍馍。有一位老人突然犯了神经,嫌开饭时间太早闹了起来。还没等张映红解释,老人就拿着竹棍打了过来,张映红用手挡了一下,右手食指就被打骨折了。张映红说:“当时心里也有些冤枉,但细想一下,毕竟是残疾人,智力上有问题,就当小孩一样,我可以原谅,也就不计较了”。
敬老院的生活也有快乐。智力有缺陷的住户崔女哥是张映红的“尾巴”,张映红去镇上买菜,崔女哥要让张托着她一起去;张映红在厨房做饭,她就站在门口看着,时不时给张映红说两句话,她说的话我们听不懂,只是些简单的咿咿呀呀,但张映红却能和她交谈。张映红说:“她就是个小孩,一天给我逗乐解闷,特别有意思”。吃完了饭,住户们慢慢聚到张映红的房间,老人们已经把这里当成了活动室。他们在一起看电视、拉家常,双目失明的凡保有还吹起了笛子,一时间说笑声、电视声、笛声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这也是张映红一天最开心的时候。
采访结束时,我问张映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说:“我也没做啥,你们这么高看我,真的不好意思。我就希望社会上的人都能爱护这些老人,不要看不起、嫌弃他们。再没本事的也需要一口饭吃,一张床睡,一个人照顾。如果一天,我因为身体或者家庭的原因不再干这一份工作了,希望后来的人还能把这些老人当自己的父母,不要当啥任务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