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省陇东有一对遥相呼应的姊妹窟———南、北石窟,也是陇东地区雕刻艺术最强、内容最丰富、延续时代较长的典型窟群遗存,在我国佛教石窟艺术中占有一定位置。
然而,在经历了近1500年的风霜雨雪之后,这对姊妹窟中的南石窟早已风化得所剩无几;北石窟也已病害缠身。
有关专家呼吁,尽快制定总体保护规划,对北石窟进行有步骤的抢救保护,延缓其风化速度。
主窟一个月落砂22公斤北石窟寺位于庆阳市西峰区西南25公里,蒲河左岸的寺山峁下,与平凉市泾川县的南石窟相距45公里。
北魏泾州刺史奚康生于北魏永平二年(公元509年)创建了北石窟,第二年又创建了南石窟。
北石窟自永平二年创建后,历经西魏、北周、隋、唐、宋、清各代不断扩建,逐渐形成了一处窟龛密集的石窟群,现存大小窟龛296个,石雕造像2126身,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记者年前来到北石窟寺。踏进寺门,蜂窝一样的窟龛映入眼帘。然而,记者走近仔细查看发现,由于风化严重,很难找到一尊相对完整的造像,不少窟龛是空空的,里面已找不到雕像的踪影。在一些窟龛中,记者注意到,造像的底座上,风化的落砂达两三厘米厚。
165窟位于北石窟寺窟区中部,是北石窟寺的重点洞窟,创建于北魏永平二年,是一座罕见的以七佛为主的石雕大型殿堂式石窟艺术杰作,文物研究和观赏价值很高,然而也是风化落砂最严重的石窟。窟顶岩石大面积风化剥落并掉块,北石窟寺文物保护研究所所长宋文玉介绍,1995年8月3日,窟顶东坡北端一次性塌落砂块72公斤;1999年6月15日,窟顶西坡又一次性塌落砂石16公斤;2001年5月26日,窟顶东坡南端也一次性落砂6.5公斤。
现在,窟顶中部凹陷深度达1.5米,覆斗式顶的东坡和南坡浮雕风化殆尽,壁角浮雕已模糊不清,大佛和胁侍菩萨膝盖以下,均出现大面积风化剥落。宋文玉介绍,据近年测定,在165窟340平方米范围内,平均每月落砂竟达22公斤以上。
岩体失稳,渗漏加剧风化研究表明,渗水潮湿是造成雕像风化落砂的最主要原因。北石窟寺文物保护研究所副所长詹社红解释,北石窟寺的石质主要是黄砂岩,这种岩石的胶结物主要为泥质,且其中蒙脱石含量较大,容易吸水,加上大部分窟龛裸露在外,没有窟檐,经受风吹雨淋日晒,石质反复膨胀收缩,致使岩石酥松风化严重。记者也注意到,北石窟寺所在地较为潮湿,一处洞窟中还有地下水渗出。
如果说风化落砂是石窟的“慢性病”,那岩体失稳则是随时可能让北石窟寺毁灭的“急病”。在宋文玉的指引下,记者看到石窟所在的整个崖面已被4条主要裂隙分为5块,原本为一个整体的崖面已经支离破碎。这些裂隙从山顶一直延伸到崖面的底部,最宽的有30厘米—40厘米宽。不久前,北石窟寺文物保护研究所完成了对北石窟寺的岩体加固一期工程,总投资300万元,通过锚固法,用锚杆和锚索将危岩体锚固在一起,使山体得以稳定。但宋文玉介绍,这也仅仅是一次抢救性的维修,许多问题未根本解决,尤其是裂隙的渗漏问题,雨水仍然能顺着这些裂隙渗入石窟,加快石窟的风化。
人为破坏不容忽视自然风化,人力难以阻止,但一些不应该有的人为活动,对北石窟的安全也构成了严重威胁。其中,当地农民在石窟周围采砂放炮最让保护人员头疼和不安。
据北石窟寺文物保护研究所向记者提供的一份调查资料,在北石窟寺南北西三面放炮采砂点共有7处,距主窟群直线距离最远的不到2000米,最近的只有500米左右。
宋文玉介绍,北石窟寺原本病害严重,危岩、危洞众多,经不起采砂放炮带来的震动和伤害。
2004年因放炮震动,就多出了几条新裂痕。
2005年4月,北石窟寺文物保护研究所窗户上的玻璃又被采砂的炮震坏,许多洞窟也被震得直往下落砂……
“文物安全了,那不是我们的本事,是我们的运气……”北石窟寺保护人员白京平心情沉重地说道:“一边是国家投资数百万元抢险加固石窟,一边却是村民肆无忌惮地在放炮炸山采砂石;一边在接待游客观赏石窟的精美艺术,一边却是采砂运砂车辆不断,尘土漫天飞扬……”2005年下半年以来,在保护所的强烈呼吁下,北石窟寺周边的采砂状况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随时都可能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