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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之光感动甘谷
(2005-9-27 20:42:05) 有位读者读过此文 来源:深圳晚报  打印本页

2005年9月9日至9月11日,深圳市香蜜湖狮子会深入到甘肃省天水市的甘谷县为当地老百姓开展无偿的白内障复明手术。此项活动是“视觉第一中国行动”工程的一部分。这一项造福盲人的系统工程,是由我国政府和世界上最大的服务性慈善组织——国际狮子会联合开展的一项防盲治盲工作。香蜜湖狮子会从成立以来先后到西藏阿里地区、日喀则地区、湖南古丈县、广东梅州市等数个偏远地区进行过白内障复明手术,使数百人得以重见光明。本次他们专门选择甘肃省的贫困地区甘谷县开展活动,两天时间内4名医生,一名护士,以及10位狮友齐心协力,完成了118例手术。

通往甘谷之途

糟糕的路况让所有人暗自吃惊

北京时间9月9日凌晨零时30分。

所有的人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仍然会还在路上。此时,距下午四点从兰州中川机场出来,已经走了8个多小时。而行程表上预计到达甘谷的时间只需5个小时。

此时,汽车以每小时15~20公里的时速向东缓慢前行,大家坐于车上颠簸着,外面一片黢黑,车灯照亮的小块前方透露着糟糕的路况,路基完全被坚硬凹凸的黄土覆盖,眼下这“天晴一把刀”的样子能让人毫不费力地想象出“下雨一包糟”的情况。这样的道路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完全不成其为道路了,而是一座新兴的“黄土低坡”。

突然,司机要求众人下车,前面一个陡坡斜度太大,车子的保险杠下方已经与地面零距离了。于是,拿出铲子,开始铲土。下得车来的人们首次直接感受到了天水的空气,原来这里的夜晚已经很凉了,仰望星空,深吸一口气,遥想起这片古老的土地曾经有女娲伏羲李广姜维们的足迹……

四周一片漆黑死寂,仔细一看,才发现路边全是村庄。导游说,这里的村子都是限电的,一般晚上6~8时有电用。那么,这样的道路,这样的电况,这里的人如果晚上突发急病怎么办?回答是,大概没有什么办法。

照这样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此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暗暗着急。如果这是一车子旅行团,行程快一点慢一点倒也无所谓,但是,这车上的20多人全是来自深圳市香蜜湖狮子会的会员以及深圳市眼科医院的医生护士,他们急急地赶往甘谷县是身负一个重要的使命,为甘谷县100多位白内障病患乡亲无偿做复明手术。预订的手术时间就在9日当天的8点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大家还都没有吃饭,手术器械还需要安装……

路途的艰辛程度让所有参加这次光明行的成员吃惊。事实上,香蜜湖狮子会已经有多次到偏远地区做白内障手术的经验,即使在西藏,他们也没有遇到过这么糟糕的路况。

所有人中,心里最焦急的是裴玉明“狮兄”。此次甘谷之行,他具有特殊的身份,一方面,他是深圳香蜜湖狮子会的成员,是此次“甘谷光明行”活动的主席,另一方面,甘谷是生他养他的故乡,他是甘谷的主人家。

之前裴玉明两次回甘谷做光明行的准备工作时,都没有注意到这一段路这么糟,是否是因为过了一个雨季而使路况更加恶化了?为了稳定军心,裴玉明照样扯着他的大嗓门用甘谷普通话和大家说笑着,谁都知道他的心中一定七上八下,一边担心着大家尤其是几个医务人员休息不好明天怎么做手术的问题,同时又抱歉着甘谷那边的群众领导深夜仍在等待大家的到来。

终于,凌晨1点半左右,车子开进了县城。宾馆门前两排服务员整齐列队夹道欢迎大家。这种时间出现这样的场面,一定是甘谷县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走进宾馆的时候,每个人都被送上了一束花,花色艳丽到令人误会为塑料花,直到抱在手上才发觉是鲜香柔嫩的月季。想起来了,玫瑰月季本是陇上的特产,甘谷也算是个月季之乡。

手术现场

“狮兄”们有条不紊地合作着,很快形成了一条紧凑的流水线

手术现场,甘谷县中医院。

听说几位“狮兄”和医务人员已经在6时起床来手术现场安装了手术设备。门口,早已满是从十里八乡赶来做手术的父老乡亲,他们扶老携幼脚步蹒跚。身处人群里面,一股巨大的震撼感迅速直逼过来,每一张面孔都那样具有视觉冲击力,都是一幅油画《父亲》。不像城里人的脸孔善于掩藏岁月的秘密,他们的脸上,所有风霜与苦难的印迹一目了然,眼睛里浑浊着泪水和尘土。你会发觉,这里的人的模样大多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一个看上去八九十岁的老人,可能也就六七十岁,一个看起来可以称之为老人的人却可能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这些刻满沧桑的脸庞今天都闪动着一种特别异样的光彩,那是热切的企盼……

医务人员消毒换装进入手术室。

手术室外的“狮兄”们也按照事先的分工各就各位。这个时候,作为记者,我们才发现,整个手术的工作,完全不止是在手术室中。手术室外需要有人为上百个挤在一起的病人及家属维持秩序,安排顺序,解答疑问,做术前检查,还要有人帮助每个病人点麻药,放瞳孔药,洗眼睛,帮助病人脱外衣穿脚套(病人大多老而且盲,很多事情无法自理)……这些工作琐碎,必须倍加细致与耐心。比如跟顽固说方言的病人语言上沟通起来很费劲,三番五次下来嗓子就冒烟了。“狮兄”们有条不紊地合作着,很快形成了一条紧凑的流水线。刘荡和在一楼负责点名,凌源尉古孟杰负责点药,陈清峰杨小产负责为病人洗眼睛,陈伟光负责给做完手术出来的病人发放眼药水和防紫外线墨镜。此次医疗队专门带去了博士眼镜公司捐赠的2000副太阳镜,专门发放给当地群众预防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

很难想象,这些穿着狮子会统一红色T恤埋头工作的“狮兄狮姐”个个都是事业有成的企业家。在这些场景面前,我们似乎突然领悟了陈清峰在之前聊到的一句话:狮子会活动的重要内核在于一种亲历亲为的体验,而并非是简单的捐钱捐物。也就是说,狮子会的会员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既出钱又出力。

亲历亲为,这是说来容易做来难的事情。深圳人都忙,做公司的人更忙,谁都知道时间是他们最稀缺的东西。如果突发了善心,随手捐一定数目的金钱是最简便的,而像这样停止手上的工作来到穷乡僻壤,除了捐款以外,再亲历亲为做几天义工,实在是非常奢侈的事情。狮子会的座右铭“我们服务”四个字的内涵正是体现在其中。

事实上,本次来甘谷的“狮兄狮姐”大多都面临着时间紧张的问题。陈清峰的重要客户从北京去深圳非要见他,他只能推给助手,看得出他一路上都在做思想斗争。王丽芳是优秀的保险人,年年是公司营业额的前十名。最近,她的很多业务活动也交给了助手。王“狮姐”说,保险这一行需要很多时间去培养客户关系,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时间花在狮子会的活动上,自然业务上的投入就减少了,客户流失势在必然。古孟杰,杨小产,刘荡和,陈伟光等都是挤出来的时间,做手术的几天中,他们常常接到从深圳打来的催促电话。

环境磨合

简陋的医疗条件也让大家着实吃了一大惊

一切进入轨道,手术开始了。手术室外守候的“狮友”们感觉里面进行的速度似乎比较慢。直到后来大家才知道,医护人员花了很大的力气来与这里的医疗条件磨合。除了通往甘谷的道路让所有人吃惊以外,这里的医疗条件也是让大家着实吃了一大惊。医生唐松和赵军说,想到过条件差,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差。一方面,硬件严重缺乏,要什么没有什么。消毒盆消毒槽没有,最普通的裂隙灯,手电筒也没有,眼底镜就更不用说了,所有的手术器材和检查仪器都是由狮子会购买从深圳运来的。至于手术条件以及手术程序和深圳市眼科医院也是千差万别。更夸张的是,手术区连个洗手间也没有,只是在手术室旁边的一个堆放杂物的空房间内的一角有个毫无遮拦的坑,大家都只能在那里将就了。软件方面,这边的护士手术经验和专业知识十分有限,几乎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学习的愿望。本来想利用这些现成护士的打算落空了,两位“狮姐”王丽芳和赵秋不得不亲自上阵,担当手术室护士。王“狮姐”曾经在医院的手术室担任护士长18年之久,有丰富的经验。赵秋也曾经在医院化验室工作过,于是她们两干起了手术室最基础的杂活——清洗消毒手术器具并打手术包。

作为本届香蜜湖狮子会的会长,王丽芳是此次甘谷光明行活动的整体策划。她来自东北牡丹江,有着东北人的热忱,更有一颗缜密的心,各种琐碎的问题,细节的处理,在她那里都做得十分妥帖周到。手术室里她分到的工作必须要注意力集中,因为要按程序将手术器械在不同的药水中轮流浸泡,同时记时。赵秋是深圳一家大酒楼的老总,她有特别乐天的性格,整个手术的两天中她一直坐在一张半倒下来(只有倒下来高度才合适)的凳子腿上弯腰清洗手术器械,她笑称自己的这个工作是“洗碗”。

两位主刀医生,一位是眼科医院的姚晓明博士,另一位是眼科医院白内障病区的杜冰主任。两位均是手术经验十分丰富的眼科专家,都曾经跟随狮子会到过西藏等偏远地区做白内障复明手术。姚博士本来就是一位全国知名的专家和社会活动家,一直致力于眼角膜的劝捐活动,其本身也担任深圳狮子会眼库执行主任。大家习惯叫他姚博,姚博性格开朗谈吐幽默,常常一屋子的氛围由他感染和引领,只要有他就有笑声。这一次姚博来甘谷却有着特别复杂的心情,因为她的母亲已至癌症晚期,生命进入倒计时,这几天内姚博随时可能接到母亲离去的消息。

一定是姚博的母亲特别理解儿子,姚博顺利做完了甘谷的手术之后5天母亲安祥地离开人世。中秋节当天上午10时左右,一夜无眠的姚晓明端坐在手术室里,亲手把母亲的眼角膜移植到患者的眼睛里。姚博的母亲丁剑芬老人生前是一名敬业的医生,她理解并支持儿子的事业,捐献角膜是母亲的遗愿。香蜜湖狮子会的全体会员在给姚博的慰问信中称老人是“伟大的母亲”。

另一位主刀医生杜冰,为本次来甘谷而专门放弃了去参加葡萄牙召开的白内障国际学术会议,签证和机票已经办好又退了。杜冰医生温婉内向,她说话不多,总是默默干活。无论周围的情况如何芜杂多变,她都不改做事的稳健作风和良好态度。在我们眼里,中国传统女人的美和现代知识女性的美在她身上结合得恰到好处。自从20年前从医学院毕业,杜冰就一直在深圳市眼科医院就职。如今她是医院重要的业务骨干,每天的手术量和门诊量都非常大,上门来找她做手术的患者络绎不绝,加之9月本来就是医院的手术高峰期,所以,医院要放杜医生出来一趟是非常不容易的。这一次,眼科医院的黄丽娜院长对于狮子会的活动再次给予了一如既往的热情支持,批准了杜医生来甘谷的行动。

手术室中还有惟一一个专业护士——陈淑莹。陈淑莹是很多人所熟悉的,她参加狮子会的送光明行动已经有多年,同时她又是我国首位职业角膜劝捐员。这一次出现在甘谷的她有一些不同,人们发现她胖了,原来她3个月前刚刚生下了小宝宝,尚在休产假当中。其实陈淑莹在整个怀孕和产假期间都没有闲着,一直都在为狮子会的各项行动出力。经过西藏,新疆,内蒙,湖南等偏远地区的手术行动,陈淑莹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她说,以前第一次去内蒙古做手术时,看到有些牧民被高眼压折磨,这个时候很有一些后悔,如果自己带一点降眼压的眼药水就能很大程度缓解他们的痛苦了。现在每一次活动她都能很清楚购买什么药物器材,怎么装箱打包。这一次到甘谷,光是器材药物就有十几个大箱,陈淑莹早在出发前数天就和刘荡和相互沟通,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幕后工作。她说,做这些工作一定要非常细心,如果拿掉一包人工晶体,那可就白来甘谷了。

这一次在甘谷,手术室护士方面的工作由陈淑莹整体负责,手术室里走动幅度最大的就是她。两天下来,她的脚肿了。

古老的黄土地

贫困仍旧是这里的主题

我们得以利用下午手术进行的时间去一趟裴玉明的老家——甘谷县磐安镇裴家坪村,因为我们要将刚刚手术完的老人裴金有送回家。

甘谷县城不大,随处尘土满天。城中央最有气派的地方叫冀城广场。原来甘谷古称冀,周庄王九年(公元前688年)建冀县,迄今有2680年,为全国县治肇始之地,所以甘谷有“华夏第一县”之称。甘谷现在隶属于甘肃省的天水市,处于黄土高原岭谷相间梁峁沟壑的地貌区域中,干旱与风沙是这里必然的气候特点。在县城的很多地方仰头一望,都能看到西边山崖上绵延十余里的石窟和佛像,这就是著名的大像山石窟。因为时间关系,大家最终没能爬上山去一览风景。据说,那上面的一尊凿于北魏而泥于盛唐的释迦牟尼佛像高达23.3米,神采斐然,全国罕见。想当年,天水正是从长安出发的古丝绸之路的第二站,那些具有开放心胸的唐人曾经将才华与智慧挥洒在这块土地上,如果之前我们只把甘谷视为一个贫困地区的话,这些古迹无不提醒着,这里曾经闪烁着的灿烂文化。

在到达裴家坪村前的几里路外,一条干裂的河床映入眼帘,没错,那正是渭河。另一边,不时有长长的列车呼啸而去,这就是著名的陇海铁路线。20多年前,裴玉明常常从这里坐上火车去青海或者陕西,将家里的辣椒带出去换回来粮食。11年前,因为儿子生病而倾家荡产的他也是从这里爬上了列车藏在装煤的小隔间里去到深圳,那一次他身上只带了30元钱和20个馒头。现在,穷小子已经变成了企业家,返来回报故乡了。

进入裴家坪村之后也是满眼黄土,我们在探望了刚刚做完手术的裴金有老人之后,顺便参观了裴玉明家的老房子。我们看到了裴玉明爷爷曾经住过的山间窑洞,也看到了裴玉明年轻时候住过的“单身寝室”——一间搭在别人房子边上的四面透风的土棚子。

裴玉明说,自己住的这块村子在“川地”上,就是平地,条件在甘谷县还算好的,有些住在山里的农民条件就更艰苦了,就算能够给他们无偿做手术,他们连来县城的几十元车费都给不上。(对于这些人,裴玉明都表示,车费也由他出)。裴玉明说,完全还在靠天吃饭。近十几年来,农民们一直被干旱所困扰,小麦收成很差,水果蔬菜价格又极不稳定,经常亏本。甘谷虽然产有全国著名的辣椒和党参,农业经济却并没有兴旺。贫困,依旧是甘谷的主题。

去年,裴玉明的奶奶去世,他回老家呆了一个月。那一次他发现乡亲里面患白内障的人很多,大部分人因为没有钱做手术而放弃了治疗,老年人在黑暗中悒郁度日,还有些家庭的劳力因为眼睛失明而无法劳动,致使全家的生计没了着落。如果这一次他们能够做手术治好眼睛,对于这些家庭的景况将会是转折性的改变。

男儿热泪

一个人心怀希望、信心和爱,他就能很快乐。

11年前,裴玉明因为新生的儿子患重病而搞到倾家荡产,为了改变家庭“负债经营”的状况,他跑到深圳求生。初到深圳他经历了拣菜叶果腹的艰难阶段,之后他却以罕见的勤奋和聪颖在深圳打下了一片天地,如今他拥有一间自己的电子公司。裴玉明出来十多年,身份地位和经济状况都有翻天覆地的改变,但现在的他依然喜欢在朋友们面前咧嘴大笑,笑容里透着盖都盖不住的纯天然泥土味儿。这爽朗拙朴的外表之下其实还包藏着一颗柔软善感的心,那一年,香蜜湖狮子会在西藏日喀则做白内障手术,偶然遇到一个小男孩,当听完小男孩述说了家庭的贫困景况之后,裴玉明当场掩面而泣……这样的男儿热泪,实在是天下最动人的。

裴玉明说,自己从十来岁在家放牛的时候就曾经期盼过有人来帮助自己改变命运,可是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现在自己有了这个能力,就一定要去多帮助人。两年多前的一天,陈清锋第一次打电话让他去参加狮子会的会议,当时他对于什么是狮子会并没有任何概念,但惟一他弄清楚了一点,狮子会就是去帮助别人的,于是他当即决定参加狮子会!

其实,裴玉明回报家乡帮助贫困者的行动早就开始了。比如,他自觉地担当了在深圳的两万甘谷打工者的权益维护者,如果打工出了意外或者权益受到损害,他都不惜精力时间和金钱亲自去帮助当事者。去年,一个甘谷小伙子在石岩的建筑工地挖地基的时候被塌方的泥土掩埋致死,工地老板跑了,裴玉明花了好几天专门到现场盯这件事情,终于为死者讨回了赔偿。

我们问他,你有这么多精力么?你不怕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和生意么?他说,的确,很多人会想等自己钱挣得更多了再去管这些事,但是他们全家都非常支持他的行动,妻子是最坚定的支持者,每次参加狮子会活动都叮嘱他带好狮子会的徽章。“好多事情别人没有能力我却能做,为什么不去做呢。”他说,“何况每次遇到的事情都是非常典型的。至于钱,是挣不完的,只要自己安排好时间,工作也可以不耽误。”

放眼香蜜湖狮子会的狮友们,突然发现有一个共同点,和裴玉明一样,他们大多都是从农村出来的穷孩子,当年一无所有提着一个小包来闯深圳,从最底层的打工者干起,全部都是白手起家的创业型企业家。如今他们事业有成,同时又将目光投向了回报社会帮助弱者的行动中来,而他们里面有一位灵魂人物叫陈清锋。

陈清锋,这个话语不多的男子很少显山露水,他那清浅柔和的微笑以及常常做着搬运箱子等具体工作的身影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他还是个大学生,而想象不到他是带领着两千人大企业的将领——豪恩国际集团董事长。加入狮子会不到3年时间的他,带领香蜜湖狮子会做了一系列令人瞩目的慈善义举,并获得全世界最大的慈善机构颁发的“最杰出狮友”奖。这个奖被誉为慈善“奥斯卡”,用以表彰每年在国际狮子会中贡献最突出的会员,在180多万会员当中每年只有一个会员会荣获该奖项。陈清锋是香蜜湖狮子会的创会会长,目前是国际狮子会第十一分区域主席。

陈清锋到底有什么样的人格魅力?他的感召力从何而来?有人说,在他那柔和的外表之内所蕴藏的坚韧信念激励了大家,也有人说他的以身作则的行为表率有很大的力量,还有人说,他乐于付出的性格感染了大家。陈清锋自己的话是:一个人心怀希望,信心和爱,他就能很快乐。

击掌相庆

给予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荣耀

第一天晚上的手术是在晚上11时结束的,当天做了72例。这一天,医护人员连续工作了15个小时,而前一晚他们只睡了四五个小时。

第二天早晨8时,手术继续进行。到当天下午4时顺利结束,共完成118例,总价值38万元!

次日复查,揭开纱布的一霎那很多人马上感觉到了光的所在。眼看着那些布满纵横沟壑的脸慢慢裂出一道天真的笑容,看到了!看到了!

这样的成绩,算是创下了深圳市各狮子会做白内障手术的一个纪录,以前这种规模的手术需要几个狮子会合作才能完成的。大家都说,这一次太顺利了!其实顺利的重要原因在于大家的齐心协力。大家做事一条心,这是眼科医院的医生对香蜜湖狮子会的评价。

这样的成绩让甘谷县的领导们非常吃惊。对于手术的行动他们非常支持,但他们却完全没有想到手术的效率有这么高,没有想到医疗队的成员到了甘谷之后没有休整也没有拖沓,立即投入工作,夜以继日,中间的每顿饭全是狮子会自己买来盒饭解决的。这样的工作作风和效率算是给甘谷人开了眼。

吃惊的还有甘谷的父老乡亲们。他们说,甚至手术已经做完了都还有点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俗话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对于这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老百姓事先都是半信半疑的。去年一个组织也来甘谷做过白内障的手术,本来说是免费,最后还是收了每个手术者3000元。这次乡亲们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最后他们发现不仅真的不收钱,而且还获得了最好的服务态度。“平时我们就是给钱也得不到好态度”,他们说,“想不到狮子会的态度这么好,实在是太好了!”

最后一例做完的那一刻,医疗队的成员击掌相庆。每一次这样的活动都进一步加深了狮友们的感情。每次回到深圳后很多天大家都有一种紧紧牵扯不愿分离的感觉。但是,对于得到帮助的老百姓,他们并不以救世主自居,他们始终认为,给予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荣耀。就像王丽芳会长所说,付出的同时我们也在得到,得到别人的信任尊重,懂得了生活的苦难,学到了坚韧的生活态度。或许,得到的还多过付出的。

采访手记:回到深圳许多天了,甘谷的很多点点滴滴仍在脑海里不断浮现。颠簸的路途,漫天的扬尘,病人的长龙,企盼的神情,深红色的狮子会会服……如果说这一次采访体会最深的是什么,想来应该关于是“快乐”这个问题。生活在深圳这个物质极大丰富的城市,快乐越来越不容易,快乐和“得到”越来越不成正比。快乐,到底应该由什么制造?但是,在甘谷前前后后的行程中,每一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货真价实的快乐中,无论是狮子会的成员,医护人员,还是包括我们新闻记者。怀抱爱心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付出——原来,快乐可以来得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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