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坡乡地处甘谷南部,路远难行,是甘谷这个国家扶贫县的最贫困的乡镇之一,檀斌不到一年时间就跑了9趟。作为北方机车集团公司的扶贫代表、甘谷县挂职副县长,他关注着古坡乡最偏远的沟门和瓦泉峪两个村子的小学的建设。
从乡政府到沟门村,要走11公里的路程。记者在依山傍水的台地上看到,三五成群的孩子围在小学门前嬉戏,正面一排教室正在进行收尾工作,带有浓重口音的当地农民一个劲地给记者说:“这房子,双层玻璃,前面还有封闭的走廊,美得很,暖和得很。”暖和,对于沟门村的孩子很重要。檀斌去年第一次来沟门时,孩子们的两间破教室四处进风,墙要塌了,教师只好将课堂搬到院子里。当时正值冬天,100多名孩子在露天的空地里上课,冻得瑟瑟发抖。不要说冬天,盛夏的古坡也是温差极大,建筑队的临时工棚里一幅“古坡五月冻死牛”的书法作品,算是真实的写照。
与沟门相比,瓦泉峪小学原来的情况稍好一些,5个班的孩子们挤在两间教室,虽说四处进风,但比起露天课堂要好一些。去年底,北车集团来人考察,檀斌将集团领导带到这里,他们被如此艰难的生存条件感染了,人人眼里含满了泪花,北车领导立即决定再次投资40万元,建设瓦泉峪小学。
7月12日下午我们到达工地时,失学一年的杨忠忠在校门口玩耍,眼中充满了渴望。杨忠忠用枯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父亲见此情景,答应他学校建好之后再次入学。村民安琴香也带着6岁孩子来看学校,村民们一有空闲就都来了,小学校的建设寄托着他们的几许希望。
捐资建校,是北车集团在甘谷县扶贫的主要内容。磐安镇毛家坪希望小学是他们的代表作。从山下向坡上望去,白墙青瓦,波浪般起伏,墙上镶嵌着带有古典韵致的小窗。两层的教学小楼,是毛家坪村最具现代气派的建筑,也是全县基础设施最好的学校之一。原来的教室是神庙改造的,年久失修,天一下雨漏个不停,学生不爱上学,教师也不愿意来这里任教,教育质量综合评估,一直处在全镇52所小学的最后。自从去年学校新建之后,学生人数从原来的140多名增到280名,邻近村子的20多名学生也来了。今年的学期考评竟然排到了全镇的前几名。今年,北车集团又给学校捐赠了10台电脑,镇上正在协调专业教师,准备开设电脑课。
扶贫先扶教育,致富得寻水源。北车集团在三处建设希望小学的同时,又为毛家坪村寻找了一条脱贫之路。毛家坪村,坐落在渭河边的山坡上,世世代代看着水从脚下流过,而他们却没有水吃。川道里的人叫毛家坪为“干旱台台”。没有水,外村的女孩不愿嫁到这里。
没有水,总感到低人一等。自尊又无奈的毛家坪人喜欢在夜色里到临村去挑水。吃水都有问题,灌溉更是谈不上,两年前,毛家坪山坡上的台地,基本撂荒,家家靠着川道里的几分水浇地。没有水,尘土多,日子苦,毛家坪的人只能看着不远处的磐安镇日新月异的变化。
北车集团的扶贫项目一来,毛家坪“绝对变了”。村支书毛自昌带领记者,细数毛家坪的变化。首先通了水,家家户户的自来水,不知有多方便。接着,毛自昌又带我们登上二级提灌点,让我们亲眼看看他们1000立方米的蓄水池,经过灌溉的山地辣椒绿得可爱,按去年价格计算,一亩辣椒可收入3500元。
这是种辣椒种了多少代人的毛家坪人想不到的事。有水有椒,闲了多少年的毛家坪人开始忙了,从山坡下望,绿色的台地里人影走动。前些年,这些撂荒地里哪里会有人。建校、架线、修路、打井、提灌、引进优质椒种,发展多元产业,有了新产业,就应该占有产业的优势。但是无论是毛家坪村还是磐安镇,都没有一座蔬菜保鲜的恒温库,菜一下来,全部挤到市场上,也卖不上好价钱。
今年,北车集团在毛家坪基地建设恒温库,7月11日下午,记者看到14座库容560吨的恒温库正在建设。从2003年起,北车集团先后在毛家坪扶贫基地投资400万元,整体推进了毛家坪的发展。我们走进村民李新来的院子,他一眼认出檀斌,赶忙握手。他对记者说,“他们帮助我们彻底挖掉了穷根根,能不感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