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向今人争名利 只与古人攀高低

——当代绘画大师吴冠中评缑建明画语

缑建明和他的人物画

曹晓明

　　缑建明，甘肃天水人。自幼习画，受业于当代大师黄胄先生。现为中国历史人物画院院长、中国国家诗书画院名誉主席、政协书画院名誉院长、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缑建明是诗、文、书、画全面修养的艺术家，工于山水、人物、花鸟，深入研习魏晋、宋、元、明、清诸家，是近现代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中传承创新有所建树的画家之一。他推崇诗、书、画一体，注重画外修养，吸收古今长处，讲求笔情墨韵，构图守白留黑，创造出时代感的新意境。他将精通的人物、山水、花鸟、书法的技法互为通融，使画作更具表现力。画风潇洒灵秀，线条飘逸、挺劲、大气，出神入化，表现物像惟妙惟肖。

　　缑建明著作颇丰。出版有《缑建明画集》《缑建明绘霍松林诗意画集》《缑建明水浒人物画集》《缑建明红楼人物画集》《炎黄艺术—缑建明人物近作》《近现代名家精品—缑建明人物画集》《近现代名家精品—缑建明山水画集》《近现代名家精品—缑建明花鸟画集》《缑建明杜甫诗意画百图》《缑建明癸巳人物新作》《缑建明癸巳花鸟新作》《缑建明丙申花鸟新作》(上)《缑建明丙申花鸟新作》(下)《缑建明释道人物百图》《缑建明龙文鞭影画集》《唐诗宋词元曲画集》(三册)《五梅堂诗集》。

　　评论家们说：要认识一位艺术家，是困难的，因为艺术家总是在创造。在创造艺术，也在创造自己。要认识艺术家的创造、他的思想，就得不断地研究他，而研究总是“慢一拍”的。

　　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缑建明才华喷薄初露时，我曾为其写过《还蘸风雨写丹青》《坐看云起时》等评论文章。尽管文辞保守，还是引来画坛不少微词，正如我的老师张士伟先生所述：“评论缑建明需要大的美学境界。”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走过了20年，弹指一挥间。如今缑建明的名字已步入国家高端画坛，其国画艺术一路飙升，成绩卓著，竟能与当代中国国手名家颉顽比肩，而且由国家名牌出版社精印出版的大型画集，一本接一本问世，使人目不暇接。请看：《缑建明画集》(辽美出版社出版)、《缑建明绘霍松林诗意画集》(人美出版)、《缑建明水浒人物画集》(天津人美出版)、《缑建明红楼人物画集》(天津人美出版)、《近现代名家精品集——缑建明人物画集》(杨柳青画社出版)、《近现代名家精品集——缑建明山水画集》(杨柳青画社出版)、《近现代名家精品集——缑建明花鸟画集》(杨柳青画社出版)。2008年第一期《中国画拍卖》杂志以封面人物的形式专题介绍了缑建明的画作，并将其列为“当代最具收藏价值的十大画家之一”。最近，由中外名人文化研究会在全国名家中甄选出十位成就突出的画家编成《中国十大画家》，缑建明名列第七。而由该会评选出的《改革开放三十年三十家》一书30位大书画家中，缑建明名列第二，仅步于当代绘画大师吴冠中之后。文化部人才研究中心又将缑建明列为《画坛五杰》一书中，他们是：刘文西、冯远、缑建明、刘大为、冯大中。正如首都有关新闻媒体评述：“缑建明是当代中国画领域内新近飙升起的一颗颇具潜力的新星。”

用连环画助推国画

　　八十年代初期，缑建明离开了雕漆厂，雕漆厂的全名是天水雕漆工艺美术厂，其美术是古代题材的美术，工艺是传统漆器的工艺。外国人需要中国的仿古工艺品，所以这里的画工即使在打倒“四旧”的文革时期也手不离笔，陶醉于书画。尔后，由画工而至设计师的缑建明却用种种原因脱离了雕漆厂的挽留，他恐怕“工艺”二字成为他艺术的“阑尾”。可缑建明还是说：雕漆厂是秦州人的艺术摇篮，拳棍手的少林寺，其手上功了得……

　　当时连环画稿费诱人，为了谋生，缑建明开始以画换稿费了。梅花香自苦寒来，他一画连环画就是八年。“窗外梨花八荣谢，桌前土墙一窟隆”(缑建明诗句)。因他常年伸脚时竟将小桌前的土墙踏了一个大洞。其时他早已神驰苏、沪，与《富春江画报》《中国连环画报》《艺术世界》结下不解之缘。这时他的作品从《鲫鱼之谜》到《狼孩》《金圣叹之死》以至《广陵散传奇》《李清照卖书》《魔菇》《唱哈利》……不绝如缕，喷薄如连云之水不可遏制。缑建明说过：连环画是他创作人物画前的练兵。这个练兵将他练到了《连环画》第四册、连环画十大画家第二名。这时他想到国画大师黄胄。缑建明拜见黄胄时，黄老精神矍烁，正在筹建炎黄艺术馆的事宜，见到这位西北大汉带着他灵秀的《江南可采莲》画作时，黄胄先生有所深思。他两次示意缑建明能留在炎黄艺术馆工作。其时，没有表态的缑建明由于家事、身事、艺事缠身终不能前往。黄老在九十年代后期去世，缑建明万分感慨地说，画平民的大师逝世，几代绝响，其艺术要影响几代人，他自己就是被深深影响的一代人。黄胄生前曾教诲他：“写生为上。”缑建明的山水、花鸟得宋人、清人写生真谛，积稿等身。而他的人物画只能靠电视速写，而正是这个快速记忆，印象捕捉形象的写生方法却胜似画室模特写生一筹，既练了手，又练了脑，使缑建明的写生功底得到非同寻常的扎实。况坚持此法遵师教至今未可一日放弃。“必攻不守”，这是恩师黄胄创作的格言，也成了缑建明的左右铭。

《水浒》《红楼》人物响京城

　　中国历史人物画自魏晋至明清乃至当代大都以线条造型为主，可谓陈陈相因。连黄胄也说过“中国画的笔墨继承发扬在人物画中是十分困难的。”缑建明在“必攻不守”的原则下以全新的笔墨创作了《水浒》人物，首先他一洗历史人物小说绣像的传统模式，将人物性格化，随着不同身份、职位，创作出108个形象各异的人物，并将山水、花鸟的技巧运用到人物画中，使人物画更具表现力，尤其使墨的运用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读其笔墨：有时曲线如游龙沉浮于墨海，有时复线如金蛇交融于水色，墨调七色忽沉闷，笔如炸雷而天开，破水之墨如震天锣鼓，托云之笔如绕月轻霭，呼应及时，跌宕惊心，水乳交融，五色斑斓，墨之妙用可谓至极矣!使水浒英雄好汉达到了形神兼备，中国传统笔墨在缑建明人物画中溢彩流光。缑建明的《水浒》《红楼》人物画的出版在北京大放异彩，得到高端同行的赞赏和肯定，绘画大师吴冠中先生评论缑建明“不向今人争名利，只与古人攀高低。”并破格聘请缑建明为文化部名人文化研究会理事，去评论国内艺术作品，研究名人文化。

读书书法双翼飞

　　文人画苛求画家要诗书入画，体兼众妙。画家第一要读书。这区区“读书”二字概括了大量的劳动，华夏文化、汗牛充栋，浩翰史籍都要用读来领识。缑建明上溯彩陶文字画，浏览周秦文明、经、史、子集都是在“文革”中读过的。而唐诗、宋词、汉文章无处不渗透在他的人物画中。他酷爱诗词创作，曾拜诗人、学者霍松林先生为师。其诗作曾获2006年、2007年全国诗词大赛金、银奖。缑建明开阔的心胸包罗万象，他亦乐道于世界文化的精英，他欣赏北欧文学。他熟读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其他俄罗斯文学家精典作品无一不读。他推崇巴尔扎克的雄宏博大，莎士比亚的才情深寓。赛万提斯的《唐吉柯德》，罗曼罗兰《博斗》的细笔腻文，多少个漫漫长夜他尽与古今中外哲人雅士对话，他几乎读遍了西方著名文学作品，雪莱、济兹、拜伦、旦丁、普希金的不少诗歌他至今能背诵……

　　“丹青壮志耗年华，惭愧浮名雾里花，砚地常愁新笋苦，墨田偶喜老姜辣，起鸿却吐惊天句，落雁应恋净水沙，丈八生宣浑点染，磅礴墨海起仙搓”（缑建明七律）。丹青里需要文化，有文化的画才是文人画，文人画是东方绘画的最高境界。缑建明的艺术能在北京引起反响，这是他艺术学养的厚积薄发，也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浸润。古人云：“绘画乃寂寞之道，非大智大勇莫能守此道也。”

　　中国书协有关领导刘艺、沈鹏在与编辑讨论《改革开放三十年三十家》一书时，刘艺委托编辑通电话询问缑建明：“你的题画字是不是请人代的笔?”缑建明说是自己写的。难怪北京媒体评论缑建明的字是“北京画家题画最好的”。缑建明的画是文人画，它不同于其他画种，就诗、书、画中的“书”足以使一个人奋斗一生，而这不仅在画中只是题跋或者签名亦是笔墨功力的重要组成。诗为无形之画、画外之画，不涉及不知其大。书法为文人之面目，画之骨，文人画品的标志;诗是“画之文”，字是“画之质”。南北朝刘勰说过：“质胜文则史，文胜质则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其于画一理也。明清以来大画家都不外是文人画家，都有一笔好的书法与画相映生辉。缑君的书法先入唐宋后追魏晋，而驻足于明清发挥帖学之能事。唐四家奠定了他的楷书基础，再扣晋人行书之门，“圣教”百研而“兰亭”千读，深谙智永之“骨法深稳”，米襄阳之《多景楼》《苕溪诗》《蜀素帖》文衡山、董香光，明人小楷曾为他的日课，至于晋人《快雪时晴》《姨母帖》《奉橘帖》《伯远帖》《肚痛帖》《黄庭经》《乐毅论》，涉猎所及则不胜枚数。他博采众长，所形成的俊逸遒丽、苍润相济的“缑体”书法在当代画家中是不多见的。他把书法的用线之美应用到人物画中使之更具功力和深度，观其画品其线，若读曹子建《洛神赋》句：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回风之流雪”。建明曾说：“人物画中的线条，犹如诗词中的声韵平仄，必求其抑扬顿挫，昂藏有致；又如东坡行文，如行云之流水，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这是他深谙中国画用线之“三昧”也。

笔情墨韵呈大气

　　已故国画大师陈子庄曾说过：“画要有大家气，大气磅礴，这不容易，全从内心的修养出发。”笔者认为，建明画作的大气还来自他胆识过人、睿深高华、驾轻就熟的泼墨技艺。这种墨情、墨法、墨韵不仅带给读者淋漓痛快，出神入化的感觉，而且透出大气磅礴的感染力。建明谈到其《水浒》《红楼》人物画创作时，曾写过这样一首诗：“千锤百炼画蛇龙，大浪淘沙始到金，一线扛鼎十载力，五云化墨一生功，豪情已到蓼儿洼，离恨还萦青埂峰，朱墨如波写不尽，羊毫终不偃狂风”。我们观缑建明的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墨线俱下、风雨形骸的震撼力。其构图知黑守白、疏密对比的和谐之美和那大气酣畅的感人境界冲击着读者的视角。

　　中国人物画如何用墨，这是时代交给画家的难题。宋人梁楷、传王洽、孙知微衣钵，有《泼墨仙人》画传世，其墨则笔平涂，不见复笔，破、收单调，当时虽有新意，惜未在用墨领域有系统的墨路结构突破，影响后世并不大，故元、明、清以来，人物画依然曹衣出水、吴带当风……建明恩师黄胄，毕力平险，在现代人物画笔墨运用上多有建树，除此之外，近当代能见到笔墨精绝的作品只是凤毛麟角。历史人物画数百代陈陈相因，创新尚为空白，能于笔墨风格上大突破的建明已为世人瞩目。张士伟先生有所总结：“缑君于水墨布阵列势上深得墨法、墨情、墨韵‘三昧’，与其生动流畅的线条交相辉映，水乳交融，其墨色或如铁铸千山，或如水溶淡月，变幻莫测，大气酣畅，磅礴跌宕。至其内敛收容处亦情韵不绝，使人如品甘醇，其用笔信手提按，横涂竖抹，左右逢源。这种驾轻就熟、随心所欲的境界，来自他各方面的修养和博大的人文胸襟。”

　　哲人云：诗，功夫常在诗外。画亦如此，纵观缑建明的作画之诀，不仅在作画，亦在夜读，故录其近作《夜读》诗作为本文的结语：

　　夜读书一卷，月梦酒三瓢。蟾影渐清晰，人生半耗磨。幸有穿石笔，不耐隐霜毫。何日湖滨上，为君写壮潮。

（少年时期的缑建明）

　　·短评·

为缑建明大声喝彩

石 岩

　　《缑建明和他的人物画》这篇评论文章原载于2008年12月14日《天水日报》。时隔12年，缑建明已今非昔比。此文中的一些评论和大胆的预言都已变成现实。自2016年以来，缑建明连续四年荣登文艺界权威刊物(中华国礼出版社出版)国礼收藏册榜首并占据封面头像、封底作品。近期，缑建明又名列《盛世中国·七大艺坛文豪》精品权威书刊榜首，并占据封面封底。其中包括靳尚谊、沈鹏、何家英、莫言、苏士澍、冯远。他们都是当今我国艺坛的佼佼者和领军人物。抚今追昔，使人感慨系之。艺术的道路上成功永远属于那些不畏艰险的攀登者。我们为缑建明先生的非凡成就而大声喝彩，为中华传统文化艺术的传承创新和名家辈出而倍感自豪。

　　（作者曹晓明系中国毛体书法家协会会员、甘肃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天水日报社主任编辑；石岩系甘肃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