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59年秋,杜甫逃避安史之乱到秦州客居近3个月,是在贫病交加中苦苦煎熬。在秦州城乡的近3个月里遭病魔摧残严重,在同谷更受饥寒折磨。
诗圣客居秦州城乡的近3个月,诗载有3次病况,“多病秋风落,君来慰眼前。”杜甫患病,侄佐由东柯谷进城里探望。患的什么病,大概与遭受饥寒有关。从向佐催寄黄粱“白露黄粱熟,分张素有期。已应舂得细,颇觉寄来迟”看是饥饿;再从“甚向露薤白,重惠意如何”看是因“衰年关鬲冷”,霜薤可以“昧暖复无忧”,又与饥寒有关。《寄赞上人》诗载“年侵腰脚衰”,待“宿昔齿疾廖”去与故友赞公“柴荆具茶茗”,“来往亦风流”。俗说“牙痛不算病,痛起来要命”。对杜甫已很虚弱之躯,恐怕又雪上加霜了。第三次罹病最严重,寄高适、岑参诗曰:“三年犹虐病,一鬼不销亡,隔日搜脂髓,增寒抱雪霜,徒然潜隙地,有面屡鲜妆。”虐疾是急性传染病,由虐原虫引发。杜甫没传染家人,可谓万幸。周期(隔日)发作,发热发冷(增寒),热后大量出汗,冷如抱雪霜,如搜脂髓。当年医学不发达,认为是虐鬼(一鬼)在作怪(不销亡),采用迷信方法医治,或“潜隙地”躲藏,或把脸上涂上各种颜色(鲜妆)不让虐鬼找到认出,结果全白搭(徒然)。此病俗称打摆子,发几次人就会气息奄奄,杜甫三年犹虐疾,身体恐怕瘦得如柴了。但还“客子斗身强”,自责“我衰更懒拙,生事不自谋”,“我衰”是事实,“懒拙”不正确,他在不到4个月里写出117首诗,平均每天写一首,世上有如此懒拙之人吗!“生事不自谋”,不是自己不谋,而是因“我衰”无力去自谋,更由于那个社会,那个时代不给他自谋之机遇,为了谋生存,他由州城去同谷谋生事,路上仍被贫病缠绕:“畏发赤谷亭,险艰方自兹”,“山深苦多风,落日童稚饥”。“贫病转零落,故乡不可思。常恐死道路,永为高人嗤。”但仍带领全家人南行。走进“峡形藏堂隍”,“嵌空太始雪”,“水寒长冰横,我马正骨折”之铁堂峡;经“寒峡不可度,我实衣裳单”之寒峡;过“南行道弥恶”之青阳峡;沿龙门镇“细泉兼轻冰,沮洳栈道湿”之路,翻越“朝行青泥上,暮在青泥中”,“白马为铁骊,小儿成老翁”,“衰猿透却坠,死鹿力所穹”之泥动山,吃苦历险到达同谷县城东南的凤凰村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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