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潮时尚 言之有韵
缑光明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活跃于我市文学界的青年作家。近年来,他在经商之余相继出版了中短篇小说集《花落谁手》和诗集《空置的思想》。4月15日,市作协主持举办了缑光明作品讨论会。著名作家《飞天》杂志社小说散文编辑室主任张存学、著名作家黄英及我市文学界同仁40多人参加了讨论会。与会者就缑光明小说和诗歌创作现状,展开热烈而真诚的讨论。现收部分与会者发言摘要如下,以飨读者。
马超(天水师院文史学院书记、市作协主席):缑光明是一个善于思考和有思想的人。他具有一定的文学基础,曾经研读了大量的国内外文学名著,在借鉴这些作品现实与超现实主义写作手法的同时,试图寻求艺术上的突破。作品对人的关注和探讨,对生命意识的反思,从作品中多次提及并反复述说的梦、爱、美、死亡、金钱,悬念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是好作品,其创作热情和艺术精神应给予肯定。
张存学(《飞天》编辑部主任编辑):来天水之前抽时间读了一下缑光明先生的作品,我觉得创作方法有很强的突破意识,并在寻求表达的新出路。有些现象并不是形式,尤其对人的意识有一种非常深沉的忧虑。他的作品扎根本土文化,也阅读了大量的名著,接受是开放的,主观愿望特别明显。根据作品的内容看,处处渗透着八十年代大量涌进我国文化领域的西方文学的东西及意识流作家如福娄拜、米兰·昆德拉、弗洛尹德等思想。其实,意识流为西方独有的文学现象,但并不适合我国国情,因为哲学是讲道理、讲智慧的。小说要有他的合理存在性,基本要素是要为读者写作。小说的主体,就是讲故事,尽管要注重主观、创新,但不能忽视常规性的东西,希望在以后的创作中下大力气改变自己。
黄英(原天水市文联副主席):缑光明的早期作品有一股清凉味。现代生活的节奏快了,他的作品里把生活中善良的、美好的、腐朽的、真实的、虚假的统统搅在一起,成为现场直播、都市大观园。文学本身就是人学。光明对人的思考,我认为是深刻的、成功的。可能是写作时太匆忙了,构思也太匆忙了,因此诗歌太散文化了。对人生、商海等象征性、隐喻性的手法太多。回顾创作历程,要坚守一些好的东西,吸收民间的文化,从民间吸取思想的营养、感情的营养、文学的营养,我们写出的作品才能扎根。
李益裕(作家):1988年以来,我是《天水文学》的编辑,光明那时发表的作品,基本上来自生活,比较真实,很自然,作品人物很善良、很美,语言也优美、流畅。让人感觉到他作品里语言的美感、细节的美感、心灵的美感。《花落谁手》我看起来比较吃力,要从意识里带出人的形象来,连一点氛围都没有。此类作品,我把握不了。总而言之,光明还是有进步的,要继续努力,作品不在于多,而在于精。
王若冰(《天水日报》专刊文艺部主任):我对光明的人生道路和创作道路非常熟悉。他的早期作品清新淡雅,是地道的现实主义创作。后来,他迷恋西方现代派的东西。尤其是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对他的影响很大,文体上常常渗入好多超现实的东西,进行文本和文体上的实验。另外,他的作品中常常出现梦境、宿命、玄学和神秘文化的东西。这和他从小就深受佛教文化熏陶有关。
缑光明是一个善于思考、乐于思考的作家。他始终在阐述自己理解的道。一个作家、艺术家如果没有自己对世界、对人、对文化独立的思考,就不会成为有特色的艺术家。他的文化源渊有三,一是西方现代派,二是老庄的东西,再就是佛学的东西。
缑光明创作上存在的问题,张存学老师在《飞天》杂志小说散文部当编辑,见多识广,谈得非常中肯。小说要有它的基本要素,任何创新,都有它的规律性和基本元素。比如新闻写作,要有导语、背景材料、结束语。小说要像小说,但光明的小说和诗歌过于情绪化,信马由缰,有些基本要素被激情淹没了。在文本上,由于受玄学的影响,给读者进入作品设置了无形的障碍。希望在以后的作品中淡化理性的东西,节制写作过程、放缓写作速度,深思熟虑,精心构想,给作品减负。
王元中(兰州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光明是一个让人感动的写作的人。我很赞赏他对待文学的一种轻松的心态。他对写作无所畏惧、无功利心。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写出来了,就写出来了,发表了,就发表了,非常自然。不像我们,一招一式都要考虑是否符合章法,很累、很沉重。有时,就像贩买土特产一样古板。而他却比较新潮、时尚。缑老师的作品是言之有物的写作。从他的经历和从事的工作看,他与文学的距离越来越远。但他对文学是牵挂的,作品看后让人觉得有内容,很丰富,是真实、具体的人对生活的体验过程。他的小说的框架,就是他对作品之外文化背景的关注,对天水相关文化的关注,对本土民俗生活的关注。他的作品是对传统文学的挑战,作品里意识流及文化现实主义的两条线索,是非常清晰的。
周舟(诗人、天水师范学校副校长):光明才气逼人,让人羡慕。他的诗为长诗。每一节都有相应的独立的东西,是一个立体的体操,是生活的体验,是一种思考的诗歌,给我是一种很大的启发。他的写作方式是情绪上的宣泄,感觉是不可遮拦,不可一世,是一次情感或精神的漫游。光明才情非常好,有些非常美好的东西,因为铺张的太厉害而破坏了。要认真讲好每一个故事;注意塑造每一个人物,加强描述,遵循通俗易懂的大众文体。
彭有权(作家):光明是一个非常潇洒之人,他的作品语言很干练,想象空间非常大,闪电式的。读起来很轻松、很美。就是对人物行为与内心世界把握不准。
丁念保(天水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我的有些观点与大家的基本一致。诗歌是推行思想的过程,要有立场,诗对诗人的要求非常严格,不管长诗还是短诗,都要求诗作者把自己放到一个高度上和深度上全身心地投入去完成,而光明的诗,片断组织的不够紧密,起承接转处理的不好,对诗的理解不深,思想、知识探求不够,期待创作的进一步提高。
清水河(作家):自由写作的心态,以我为中心的写作方式都很好,具备现代小说的条件,希望以后把叙述和人物结合起来,在语言上也讲究一些。
邢凯平(文学爱好者):我看光明的小说,是以佛的慈悲、禅的空灵、道的心智、意识的透析而写就的不同于任何流派、不受任何时空限制的充满禅机与哲理的作品。
汪渺(《花雨》编辑部编辑、天水作协秘书长):光明是一位极有慧根的人,他将东方的禅境与西方意识流巧妙地嫁接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空明流动的诗美。他过人的聪慧形成文章独特美的同时,因太钟情于才情将文章引向了流滑飘浮不定的境地,减少了小说的厚重感。这点提醒我们,写作不能仅凭才情,还需要有灵魂的沉积。他能够发现美,但未让美停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