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在清水县土门乡丰盛村,有一户好邻居,三代人照顾盲人邻居,展现了让人感动的浓浓邻里情。
和睦相处的“一家人”
9月7日下午6时许,丰盛村屋顶飘起袅袅炊烟,农家饭菜的香 味溢满整个村子,三三两两荷锄归来的农人们卸下一身的疲劳,回到温暖的家中享用起幸福晚餐。有一些农人把碗端在外面、蹲在地上边聊天边吃饭;几位老太太端着饭碗,在村路上追着给小孙子喂饭吃;零星的鸡鸣声、狗吠声和着粗犷的秦腔声,在村子里随风飘荡。
“快叫你太爷吃饭来。”
“知道了。”
居住在村子中间的一户人家,一位妇女正给放学归来的儿子说。
妇女名叫刘引菊,今年45岁,身材瘦削、留着短发、穿一件暗红色格子衬衣、一条灰色裤子和一双黑皮鞋、两鬓的碎发随意拢在耳后,被山风吹得微红的脸上带着淳朴、慈祥的笑容。
约莫四五分钟后,孩子搀扶着一位双目紧闭的老人回到家里,刘引菊连忙把老人扶在炕中间坐好,又把吃饭的小桌子摆到炕头,随后她又跑到厨房,端来二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她把第一碗面恭敬地端给老人后,才招呼家里其他人吃饭。
“快给你太爷把醋和辣椒调上。”刘引菊吩咐儿子。
“知道了,这还用说吗?”儿子调皮地回答。
“多少年了,娃对我的口味了解得很。”老人抚摸着孩子的头说……
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就像一家人一样自然、和睦。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是一家人,其实他们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只是邻居。
三代人悉心照顾
被照顾的老人名叫王启才,今年68岁,天生双目失明。从王启才父母去世后,刘引菊一家人便对他进行了悉心照顾。
“一家三代人照看我,没有他们一家人我活不到这个岁数。”王启才老人哽咽着说,“我是一个废人,什么都干不了,炕是引菊放的,衣服也是引菊洗的,一天三顿饭都在引菊家吃,把我当自家人一样看待。”
“爸爸(王启才)就住在我家隔壁,他父母去世后没人管,我们不照顾怎么办?”刘引菊的公公对记者说,“我父母活的时候,父母把他接到我们家吃饭,父母去世后,我和老婆照顾他,现在我们老了,只能由媳妇照顾了。”
25年前,从刘引菊和丈夫结婚的第一天起,婆婆就郑重其事地把她叫到一边,说有一位老邻居需要她照顾。
“婆婆给我说完后,还专门领我去爷家看了一下,当我走进爷那个黑糊糊的屋子后,屋里乱得连个站人的地方都没有,爷正蜷缩在炕上,我一摸,炕都是冰凉冰凉的。”刘引菊回忆道。
看到这一幕,穷苦人家出身的刘引菊二话没说,卷起袖子就从自家背来一些填炕用的树叶等,为王启才烧热了炕。
“我们有个头疼脑热心里就难受,他眼睛从没亮过该有多着急,我们是邻居就得照顾他。”刘引菊说。
从此,刘引菊就肩负起了照顾王启才的责任。她像对待自家老人一样,给老人洗衣做饭、照顾起居。天气好的时候,他就扶着老人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农家人一年四季都有忙活,对于刘引菊来说,那忙活就更多了。
“婆婆腿不好,遇到天气不好时,腿疼得无法走路。公公年龄大了,帮不了我什么忙,丈夫一年四季外出打工,孩子小,我还种着七口人的地,管理着一个苹果园。每天照顾完老的又看小的,那几年确实苦。”憨厚的刘引菊低着头、搓着布满老茧的手说。为了让自己的时间够用,刘引菊专门精打细算。“我几乎每天五点多就起来了,先把家里的事干完,然后就去忙地里的,一天干下来,脚底都跑得疼,只能强忍着。”
虽然忙,但刘引菊从没忘记当初对婆婆的承诺,每天给老人洗衣做饭。
有一次,因为家里的一点急事,刘引菊给王启才的炕没有烧热,王启才就在家哭闹着说刘引菊不想照顾他了,邻居都说这是何苦,一点好都没落下,还被这样说,但刘引菊却说:“老人无依无靠,心里不踏实,说说而已。”
随后,刘引菊还是一如既往对老人进行呵护照顾。
都说爱的种子能发芽。刘引菊的三个孩子看到妈妈对老人的照顾后,也都加入到照顾老人的行列。他们不仅孝顺自己的爷爷、奶奶,更是对王启才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每天,三个孩子轮流叫老人吃饭,家里只要有什么好吃的,他们都争抢着送给老人。
“太爷就是我们家的人。”刘引菊的儿子拉着王启才的手亲昵地说道。
“娃娃对我比对他爷亲。”王启才使劲揉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说,“我一个瞎老头子,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福,这辈子才遇到这么好的邻居。”
当记者问刘引菊自己家负担那么重,还要照顾邻居,是什么力量让她一直坚持?
刘引菊的说法很朴素:“我们能成为邻居就是缘分,俗话说邻里一家亲,谁能忍心看着邻居挨冻受饿、狼狈地生活呢?我能帮就帮,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幸福”的幸福人生
“村里人都把他叫‘幸福’,你看人家多幸福的。”听到记者采访,村民都围了过来,纷纷感叹说。“虽然眼睛看不见,一日三餐都有人做,真是享福着哩。”
76岁的村民刘莲英告诉记者,她在这个村子生活了一辈子,刘引菊一家对王启才的照顾她悉数看在眼里。
“‘幸福’比我们都幸福,三辈人照看着哩,吃饭时一碗一碗调好,才送到手里,谁还享过这种福。”刘莲英说,农村人一般都是三四个儿女,但儿女成家后,大部分都去外地打工,到最后只有老两口伴着孤独过一生。“你看我都70多岁的人了,每天要下地干活,还要里出外进地忙,哪像人家‘幸福’,一辈子都有人照看。”
丰盛村村支书王正林告诉记者,刘引菊一家照顾王启才的事方圆几里的人都知道,正是因为有了刘引菊一家人,丰盛村的社会风气比别的村好。
“别的村还有打骂老人的事情发生,我们村没有,邻里之间的关系也很和睦。”王正林说。
村民刘巧英说:“以前觉得他们一家很傻,三代人照顾一个不相干的人,现在看引菊一家人,一代人比一代人孝顺,我们都羡慕不已。从引菊一家身上我们看到,谁都有父母,谁都有老的时候,谁都有别人照顾的时候,如果我们做好了榜样,教会儿女孝敬老人,等我们动不了了,相信儿女也会孝敬我们,这是引菊一家人给我们做的榜样。”(余碧波 景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