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家秦岭在天津家中)
天水在线3月11日报道 近日,天水在线网站和微信公众号同步发布了“厉害了!天水籍作家秦岭创作的散文《烟铺樱桃》登上天津中考、高中模卷和试卷!”的新闻报道,该文一经发布,即引发刷屏,大家纷纷为秦岭心系家乡的美文而折服,同时也为他的成就而自豪。3月11日,天水在线通过微信的方式对秦岭进行了专访,请他谈谈作为一名身在异乡的天水籍作家对家乡的感悟,以及他多年来对于文学创作的一些思考。

(秦岭资料图片)
秦岭,一个土生土长的天水市秦州区人,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协会员。1989年在天水农村任教,后调至天水市秦州区政府办公室当秘书,1996年调至天津工作。现负责某文艺部门兼天津工业大学等院校艺术类硕士生导师和客座教授。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天津市炎黄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全国第八、九次作代会代表,天津市宣传文化系统“五个一批”优秀人才。曾在《人民文学》《当代》《中国作家》《钟山》《人民日报》等数十种报刊发表作品。出版长篇小说、小说集、电影剧本《皇粮钟》、《借命时代的家乡》、《在水一方》、《不娶你娶谁》、《绣花鞋垫》、《透明的废墟》等10多部,其中《皇粮钟》、《在水一方》被中国作协纳入重点作品扶持项目,中国作协两次在北京、宁夏召开“秦岭作品研讨会”。小说40多次选入中国年度选本或选刊,《硌牙的沙子》、《杀威棒》、《女人和狐狸的一个上午》、《寻找》登上2007、2011、2014、2016年中国小说排行榜,获第13届(原创)、16届小说月报百花奖等10余种。收入品牌图书“小说眼•看中国”的小说集被中国新闻出版总署纳入“全国农家书屋”并登上《北京晨报》等媒体“荐书榜”。根据其“皇粮”系列小说改编的剧目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文化部特等奖等。被中国文联评为全国文联系统优秀个人,有作品被翻译成英、日、韩等文字。

(天水在线航拍烟铺万亩樱桃花海)

(秦岭、陈应松、谈歌在领奖台上)
记 者:听说您的散文常被纳入全国省市高考、中考模拟试卷,您能说说都有哪些作品被纳入试卷中,您对此有什么感想呢?
秦 岭:其实,作品被纳入这个试卷那个试卷,也不完全是考量好散文的标志,我非常清醒这一点。我写于1986年少年时代的散文曾被编入《五年制小学语文实验教材》,被江苏某作家抄袭后的另一篇散文还被收入《语文世界》,当时我还尚在天水读师范,现在看来,只能算做过得去的作文罢了。近些年来,我发表在《人民日报》、《散文》(海外版)、《中华英才》、天水在线等媒体上的《日子里的黄河》、《渭河是一碗汤》、《走近中国的“大墙文学”之父》、《烟铺樱桃》等散文被北京、天津、广东等省市教育部门纳入高三联考、统考、中高考模拟试卷“阅读分析”题,并被更多的省市纳入考试题库,全国散文优秀作品集中也多有收入。在我看来,散文和报告文学只是我的辅助产品,是我虚构小说的重要窗口,它让我小说的视角丰富了起来。
记者点评:很多写小说的人往往轻视散文和报告文学,而秦岭把每次对于散文和报告文学的创作当作“丰富视角”的契机,也许这就是他对于文学创作独有的思想,同时也是他的作品一直备受青睐的重要原因吧。

(秦岭和央视主持人朱军对话)
记 者:秦老师您好,常言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中国的作家成千上万,年产小说数以万计,但这些年来小说中“文学人物”的严重缺失,加速了文学的边缘化。可是,您的“乡村教师”系列、“皇粮”系列、“地震灾难”系列、“水”系列小说却始终能引起文坛和社会的双重关注,有人认为您始终坚守文学的“人”,给予“人物”历史的、现实的、人性的承载,也有人认为您的作品体现了“文学就是人学”的原则,您怎样定义自己多年的文学创作呢?
秦 岭:客观地讲,面对社会和生活的丰厚馈赠,我文学的回报还是有限的,甚至是有差距的,这一点不是我装谦虚。我那些被细化了的所谓“系列”,概而言之多属乡土小说。我这些年的阅读和创作,注重了两点,一是流传至今诸多文学经典里的那个文化之“根”是什么,二是西方文学表现形式、技巧之上的批判思想是如何嵌入的。另外,我在多次访谈中提到,我是“站在崖畔望故乡”。那个现实的故乡,毫无疑问是我曾经生活过20多年的老家天水,我笔下的乡村文学人物,多来自天水这片古老的土地。让我感到惶恐的是,由于思想疆界和表达能力的局限,我与理想中的抵达尚有太大的距离。
记者点评:的确,有着这样真诚的文学创作态度,就像“从秦岭的小说中能找到中国农民”、“给我们带来了久违的惊喜”、“历史的刻度盘”、“秦岭小说中的认识价值”、“乡村小说的新视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等一系列专家评语,绝非偶然,说是实至名归也毫不夸张。

(长篇小说《皇粮钟》北京研讨会)
记 者:不少论者认为,您是一位有思想的作家,您对现实的思考不是直观的、平面的,而是立体的、纵深的。在中国作协召开的“秦岭作品研讨会”上,有人认为,在您的小说中,能感受到启迪、唤醒、重温的力量,能让读者思考的方向自觉迂回到社会、生活的背后,由表及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思想吧!
秦 岭:说真的,面对思想这个概念,我感到非常局促和不安。我只是在人与历史、人与社会、人与时代之间多动了一点脑子罢了。比如,我对曾经流行一时的所谓知青文学并不看好,于是有了自己的《杀威棒》,我在想,如果知青下乡是受罪,那么农民祖祖辈辈在土地上算什么?我写《女人和狐狸的一个上午》时,我首次想到的是世道人心和所谓文明社会到底是什么底色。写《吼水》时,我思考的人和马在疯狂的物欲社会中,为什么会在伤害中最终达成妥协?在构思《摸蛋的男孩》时,我在想,是谁让中国城乡的孩子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被蒙蔽、被割裂的世界?写《寻找》、《幻想症》时,实在不想跟在同类题材的屁股后边走,我认为长征叙事中,人的生存和命运才是最重要的。《风雪凌晨的一声狗叫》是写计划生育的,我的思考久久在狗叫背后龌蹉、阴影和纠结难以自拔。很多论者把这些归结为我思想的火花,反而让我感到迷茫,所谓文学,不就该是这个样子嘛。
记者点评:近年来,秦岭是《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作品与争鸣》以及各类年度权威选本转载率较高的作家之一,最重要的是读者的认可和青睐。写这样的小说是有难度的,而难度,恰恰是秦岭思想的证明。

(长篇纪实文学《在水一方》宁夏研讨会)
记 者:学界认为,中外戏剧的强大生命力,在于其中蕴蓄着具有历史性、永恒性、普世性、解构性的艺术内核,纵观中外艺术宝库中璀璨的戏剧艺术,无不证明了这一点。戏剧之所以在民间根深蒂固,不能单纯地理解为“故事”,而是戏剧对生活贴切的、根性的关照。听说您的小说也是备受中国传统戏剧的青睐,您能跟我们聊聊吗?
秦 岭:在我看来,评判一部小说的价值,当然不是非得被成功改编成影视、戏剧等艺术形式,但有一点却是不容置疑的,戏剧之所以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因为人物(角色)对现实有强大的覆盖性。2009年,大概有北京、山西、天津、河北、江西等多个省市的文化、文艺团体来津和我商议“皇粮”系列改编事宜,主要剧种有京剧、评剧、河北梆子、晋剧、采茶戏等,以至于在太原举行的全国戏剧节逐鹿中,出现了一个让我自己也始料未及的现象,那就是改编自我小说的《麦穗儿黄了》、《马本仓当官记》等剧目囊括了特等奖、一等奖,这一现象,也让我这个所谓的文学顾问想了很多。当然,也有论者认为,凡是能与影视、戏剧联姻的小说,都意味着是失败的小说,这个话题也是很有意思的,在我看来,把小说写得有意思就行了。
记者点评:有这样的成就,不愧被当年的媒体报道戏剧节盛况时用了这样的标题《作家秦岭“皇粮”系列“摘金夺银”》,更有专家点评道:“秦岭从天水挖掘出来的人物,具有民族性”,对于这一切他都当之无愧。

(秦岭绘画作品)

(秦岭绘画作品)
记 者:我们知道,您的业余生活中,还喜欢绘画、器乐、声乐等艺术,对这种艺术的跨界,有人说您是为了保持一种“野性”,对于这样的评价您认同吗?
秦岭:实事求是地讲,对于绘画、器乐、声乐等,我一点都谈不上跨界,实际上也没心思、没能力、没资格跨过去,充其量是我的一点点小爱好而已,算解闷儿吧。比如绘画,我有时一年也画不了一次,全凭当年的童子功涂鸦,当然也融入了成年后的思考。报刊认为我的画作“有点意思”,就拎去发表了。国画《“皇粮”系列》、《白求恩》等涂鸦之作也被天津文学馆等艺术馆收藏。2014年中国作协向全国会员赠送的贺卡上,就选用了我的国画《马》。国画《陈忠实先生》发表后,也被《文艺报》《重庆日报》等报刊转载,被认为“画出了陈忠实骨子里的文学悲情”。音乐方面,尤爱竹笛和二胡,在中国作家采风团里,也爱吼一吼秦腔或“甘肃花儿”。2011年全国第八次作代会期间的文艺界联欢会上,我吼了一曲《白牡丹令》、《下四川》,有观众通过央视四套节目看到后,说唱得野。“野”是啥话?表扬也好玩笑也罢,我都认,咱本来就不是那块料嘛!我倒是不反对自己偶尔野一野,它好像能让我找到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是啥?一时说不清楚。
记者点评:虽然秦岭说自己的这些业余爱好都是野路子,解闷儿的,但是当有专家想提升他的绘画和演唱,反而被他谢绝,可见他谦虚低调的处世态度,也看得出他文学创作的态度、原则和理念,这点值得称道。

(秦岭绘画作品)

(秦岭绘画作品)

(秦岭绘画作品)

(秦岭绘画作品)

(秦岭书法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