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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者讲述日军轰炸兰州
(2005-8-12 6:26:05) 有位读者读过此文 来源:甘肃日报  打印本页

  难以忘却的记忆 ———亲历者讲述日军轰炸兰州的故事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上的枪炮声,拉开了中国人民全面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序幕。岁月流逝,60年硝烟弥散,60年刀光剑影。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罪行被永远地刻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甘肃省档案馆最近公开了抗日战争时期侵华日军轰炸兰州及其周边地区情况的原始档案。这批档案完整、真实地记录了当时日军轰炸兰州的史实。

  6月下旬的一天,当我们跟随王艾邦馆员走进甘肃省档案馆办公大楼5楼的展厅,面对着由一摞摞文字和图片记载的抗战时期的惨烈与悲壮,我们的耳边仿佛又回响起隆隆的炮火声和无辜百姓家破人亡的凄惨的哭叫声。

  “卢沟桥事变”后,华北、华东、华南大片国土沦丧,随着国民政府的西迁,西南、西北逐渐成为中国进行抗战的大后方。地处西北的甘肃省,特别是西北重镇———兰州,既是甘、宁、青、新四省的交通枢纽,又是当时通往苏联的国际通道上的重镇,是国际援华物资的重要集散地,战略地位十分突出。正因如此,兰州及其周边的武威、靖远、定西、平凉、临洮、天水等地成为日军空袭的重要目标,遭到日军飞机的狂轰滥炸,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给甘肃人民带来了空前灾难。

  日军第一次轰炸兰州市民毫无防备60多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短短的瞬间。但对那些经历日军侵华暴行的人们来说,是一段无法忘却的记忆。

  60多年前在他们的记忆中留下的伤痛,伴随着他们的一生。当我们翻开历史的档案,重新记述那段经历时,现已是耄耋之年的安守仁老先生依然神情激愤。

  6月28日,记者来到兰州大学家属院安守仁教授家里采访,他说:“勿忘历史,勿忘国耻。虽然60多年过去了,但是当年日军轰炸兰州留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却永远不会消失。”年近80岁的安老,祖籍天水,从小生长在兰州。高中毕业后考入兰州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先到西北大学任教,后到兰州大学执教至退休。

  “日军轰炸以前,地处西北边陲的兰州,人口不多,民风纯朴。但是,日军飞机的轰炸,却打破了这种宁静,老百姓的生活开始动荡不安起来。”老人首先向记者介绍了兰州当时的一些情况:“兰州城当时并不大,最西边到现在的解放门,东边到现在的广场东口,南边到南稍门(今酒泉南路),北边到现在的省政府后边滨河路。”他介绍:“当时,兰州城东的门叫迎惠门,靠东南面叫通远门,现中山桥一带叫通济门,解放门叫宗棠门,现在的兰园叫普照寺(也称大佛寺),木塔巷称木塔寺,寺里有一高约50多米的木塔,可以说是当时兰州市具有标志性的建筑。”“当时,钟表只有有钱人家才有,一般百姓家是不可能有的。老百姓通过‘三声炮’来判断时间。这三声炮分为‘头炮’(清晨6时左右,这时开城门)、‘午炮’(中午12时左右)、‘定更炮’(晚上9时,这时关城门),放炮地点在今中央广场,这当时在全国也是独一无二的。日军飞机轰炸兰州后,放炮地点改到今曹家巷附近,后又改到了白塔山。”“我当时只有10岁。

  1937年11月5日下午3时左右,日军飞机第一次对兰州进行了轰炸。大约有7架飞机飞过来,当时所有的人都毫无防备,纷纷跑出来抬头仰望。直到飞机机翼上的太阳图案都看得清清楚楚,才知道是日军飞机。”后来安老听说,这些日军飞机在机场(今拱星墩)投下了几颗炸弹,炸死了两个人,一头驴,还有一些人受了伤。他在机场附近的路面上曾看到弹坑最大的有筛子那么大。

  安老回忆,日军飞机第一次轰炸的时候,兰州还没有多少防空设施。“1938年,为了防范日军飞机,兰州成立了防空司令部,采取了许多防空措施。如在城四周的城墙上挖了许多防空洞;在黄河北的李家湾、徐家湾一带盖了一些房子供难民躲避;政府向市民讲授一些防空知识:备足干粮、水,还要准备一些毛巾,手帕或布,以防毒气;还在白塔山设立了高射炮阵地,这时我在第二实验小学(也叫关帝庙小学,今人民饭店附近)上学,依稀记得当时的炮兵大多是炮兵学校的学生;白塔山上还竖起了红色和白色旗杆,白旗为预备警报,红旗为紧急警报,因为当时实行灯火管制,百姓晚上不许点灯,旗杆则挂上灯。

  最初挖的那些防空洞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随着后来日军飞机多次的狂轰滥炸,许多设施已起不到作用了。”“大约在1941年左右,日军飞机除轰炸兰州市外,还炸交通线,黄河铁桥成了轰炸的主要目标。当时,兰州作为抗战的后方,苏联援华的物资大多都要通过铁桥进入兰州市,然后再分别转往各抗日前线。”车队每次经过炭市街(今中山路兰州剧院一带),安老经常跟着别人去看。当时街道不宽,刚好能通过一辆车。

  “车队一般住在励志社(今兰州市政协一带),每次车队一来,第二天、第三天,日军的飞机就来轰炸。”安老记得当时黄河铁桥是土红色的,后来为了防止日军飞机而涂成了现在这种灰色,值得庆幸的是,日军飞机每次轰炸铁桥都没有命中,炸弹落在桥的附近。“记得那时大概在1941年的6、7月份,我的小妹刚出生不久,为躲避炮火,我们一家人逃往十里店去,路过铁桥时曾经看到过,桥南头附近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弹坑,弹片将桥的立柱和桥身损害了不少。”安老告诉记者,日军飞机连续几年对兰州的轰炸,使这座西北重镇伤痕累累,到处是一片废墟,许多人为了躲避战火,离乡背井。他们犯下的罪行,激起了民愤,也激起了大家的抗日热情。

  轰炸最激烈在1939年2月至12月间叶建军是我们采访的另一位老者,是日军残暴行径的见证人,也是抗击日军轰炸兰州的防空司令部成员。他今年已94岁高龄,依然精神矍铄,思路清晰,对那段历史记忆犹新。

  叶建军先生是甘肃民勤人,时任甘肃省防空司令部参谋室参谋,后任参谋长。他是国民党起义将领,建国后曾任兰州市政协常委,甘肃省黄埔军校同学会名誉会长。

  叶建军先生回忆:“1939年2月20日,日寇飞机30架,分三批袭击兰州。

  第一批9架,于中午1时20分蹿入兰州上空,与我空军展开激烈空战,日寇领队的一架重型轰炸机被击中,后尾冒烟起火,坠落于马家山的刘家沟。随后我空军又击落两架,日机队形零乱,仓皇在拱星墩大红沟投了30余枚炸弹,就狼狈逃跑了。到了1时33分,第二批12架,由东北方向西进,侵入兰州市上空,在焦家湾马家山脚下投弹39余枚,后向东逃去。第三批9架,飞经兰州市西固城投弹10余枚,向西而去,于下午2时又返回兰州市上空,在市区西关、萃英门、炭市街、贤后街、水北门街、西大街、学院街、木塔巷、火药局等处,投弹30余枚,其中有数枚炸弹尚未爆炸。这次日机袭击兰州市区,多以文化机关及平民住处为目标,伤亡数10人。”“我空军分批追击,至平凉附近,又击落日机多架。经甘肃省防空司令部通知各县区乡协助查报,这次共击落日机9架。”“日寇不甘心20日的惨败,1939年2月23日,又从汉口基地起飞20架飞机来兰,于上午11时到达兰州上空轰炸。当天我空军迎头痛击,击落日机6架。日军这两次共出动了50架飞机袭击兰州,被我击落15架,死亡军官及其飞行员数十名。”叶老回忆,日军飞机连续数年轰炸兰州,最严重的一次是1939年2月23日,那天日机对兰州狂轰滥炸,穿梭往来,古城兰州一片火海。炸得最惨最重的是市区东部和西部。中山市场(今兰园)中了3弹,市场进口处的两家京货店死伤各一人;鲁氏摄影室、陇海旅社被炸平;贡元巷4号、10号、19号都中了弹,所幸百姓们早已去城外避难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东门的东城巷138号、139号中弹,炸毁房屋5间,伤5人,死2人。这一颗炸弹将地面炸成深度约一丈的大坑;新关街、西北新村、南大街、东大街等地敌机投弹最多,房屋被炸成一片废墟。据统计,这次被炸毁房屋200余间,死伤百余人。

  安守仁老先生对这次轰炸也描述得非常详细:从1939年农历正月初二至初五,是日军轰炸兰州最厉害的3天。

  每次听到警报声,大家都非常紧张和慌乱。安老记得,那时候,飞机的轰鸣声、爆炸声连续不断。当时,人们还比较封建,兰州的女孩大多不太出门,如果出去,都要收拾打扮一番,后来听到警报就往外跑,什么也顾不上了;有时候,警报响起,有些人在慌乱中,竟然错把枕头当作孩子抱着跑了出去;有些匆忙中忘记带上已准备好的干粮和水。大家往城外跑,往伏龙坪、水磨沟跑。那里往阿干镇方向有一条路,也有许多山洞和果园可以藏身。

  当时天很冷,人们又饿又冻,又害怕,几天都躲在那里面。看见日军飞机从西边飞过来,从他们躲避的果园上方呼啸而去,他当时因为很小,经常吓得浑身哆嗦。对于日军飞机,大家都恨得咬牙切齿。安老记得大约在初五这天,“我们躲在水磨沟,突然看见一架日军飞机尾部拖着浓浓的黑烟飞了过来,大家以为飞机在放毒气,吓得赶紧用手帕、布捂住了鼻子,然后又看见飞机后部起火,一头栽了下去。”这是一架重型轰炸机,被击中后掉在今马家山一带。“看到日军飞机被打下来,大家都很兴奋,也觉得非常解恨。”飞机残骸以后被拖到民众教育馆、中山林展出,以教育大家。安老曾经去参观过,看到的是一些日军军装、大刀、飞机残片等物品。

  安老记得,这次日军飞机的轰炸,给兰州造成惨重损失,许多地方都成了一片焦土。炭市街、西大街(今张掖路)、稠铺街(今酒泉路)、东关(今庆阳路一带),山字石等地、中山市场(今兰园一带)中弹最多,百余名市民被炸死。最让人难以容忍的是,普照寺的经塔也被炸毁,所藏6000多卷唐代、明代经卷化为灰烬,当时里面有一位被称为“蓝大师”的和尚也不幸遇难。每当提起这些,安老总是感叹不已:“祖先留下来的东西,就这样毁了,实在是可惜。日本鬼子太可恶了。”给安老印象最深的就是在他家所住炭市街一带,有“奎顺油店”、“三青油店”等几家油店,日军飞机扔下的燃烧弹加上店里自身油的燃烧,使这几家店都成了一片焦土;街上一家做马鞍的店铺及几家小作坊也在多次轰炸中被烧,这里的房屋大部分都倒塌了。

  叶建军老先生还提到:在1939年的12月26日、27日、28日,日寇又连续3天出动大批飞机轰炸兰州。

  26日出动轰炸机102架,分5批轰炸兰州;27日出动106架,分5批轰炸兰州;28日出动113架,分6批轰炸兰州。日寇倾巢出动,在市区和机场投弹达千余枚,炸毁房屋数千间。老百姓所养牲畜也被炸死许多。叶老在回忆录中记载:“敌人来势之猛,兽心之狠,情景之惨,为空前所有。但这些魔鬼的心愿并未达到,我们对敌报复之心早有警惕和准备,防护严密,警报发放及时准确,指导市民安全避难,从容疏散,仅伤亡30余人,为不幸中之大幸。这也说明兰州市民对防空知识及危害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这种认识也是从一次次血的教训中获得的。”1939年2月27日至3月2日,在中山林和民众教育馆两处,举办了敌机残骸展览,当时由叶建军负责筹展。被击落在马家山刘家沟的日军轰炸机被运到兰州展览,此机上有日军飞行员尸体7具,其中大尉、上尉各一名。民众教育馆陈列日机零件、机枪、佩刀、护身符、佛像、文件、日记等。叶老记得展览会上展出一张明信片,是从日本爱知县寄来的,已经被压得破碎,字迹也很难辨认。最重要的还有一张地图,是日本陆军部参谋本部绘制的“西安兰州近傍”,上面印着“昭和十三年八月”和“机密”等字。“根据这张地图判断,日军这一批飞机是从山西运城起飞,依着一条直线,直达兰州;另外还有一条线是从运城到平凉,根据判断,日寇画这条线的原因,是先在平凉侦察窥视一趟,以便证明航线是否正确,然后再飞越六盘山,进袭兰州。后来从日寇多次先侦察后轰炸的事实证明,这种分析判断是正确的。”在日军轰炸兰州时家破人亡张玉明老人是我们采访的第3位目击者,今年已是73岁,体弱多病。他在这场罪恶的轰炸中失去了母亲和不到3岁的妹妹,并从此与父兄别离,借住到了舅舅家。他是得知省档案馆要举办日军飞机轰炸兰州的展览时特意前往,他要向那里的工作人员叙述那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6月30日,当我们找到他提出采访时,老人忍着病痛再一次揭开尘封已久的往事:他原籍陕西,1934年随父母来到兰州,住在兰州伏龙坪火车隧道边的窑洞里。当时有十几家都住在一起,他们家住的院子里有3家居民。“日军轰炸兰州的时候,我才六七岁。头一次来了10来架飞机,因为没见过,我和许多人一样跑到外面看热闹。后来日军的炸弹把焦家湾一带炸了,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飞机,而是日军来轰炸兰州的。”对于母亲和妹妹的罹难日,老人至今还记得很清楚。“1939年11月,天气很冷,兰州下了大雪。警报响的时候,我一听,不知为什么就跑了出去。事后才听说母亲让父亲和哥哥出去找我,而她则抱着两岁多的妹妹在窑洞里等着他们回来。这时有10多架飞机飞了过来,一枚枚炸弹在我们住的窑洞周围不停地爆炸,最后窑洞被炸塌,母亲和妹妹被埋在了里面。邻居们帮着父亲挖了3天才把她们挖了出来。”“当时我已跑到了舅舅家,后来父亲和哥哥处理完母亲和妹妹的后事,到舅舅家来找我,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有一次,大约是在1941年的一天,我舅舅住的金昌路、广武门一带,有家姓王的人家结婚。人很多,来了一二十个亲戚,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婚礼闹腾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月亮很亮,参加婚礼的人还没有散去。突然刺耳的警报声拉响了,日军又来轰炸,当时我和舅舅牵着家中仅有的一头骡子躲在一个小山坡底下。防空的探照灯一射,把骡子惊着了,撒腿就跑,我和舅舅连性命也不顾了,连忙追了上去。阴差阳错,没想到这一跑才幸免于难。日本鬼子在我们原来躲藏的地方丢了2枚炸弹。坡上坡下各丢了一个。在那儿躲藏的人被炸死炸伤20多个,新郎当场被炸死,腿都给炸没了,现场实在太惨。新娘没被炸死,却从此不见了踪影。”“他埋葬了小手,把金戒指戴在自己手上”记者从省档案馆收集的资料中还发现了一些记载日军轰炸兰州的暴行:著名诗人北岛曾写过《刘伯伯》一书,是他根据自己岳父刘杰的亲口讲述写成,书中记录了刘杰在日军飞机轰炸兰州时的经历:刘杰的祖父早年在俄国经营茶叶生意,他于1932年就生在了那里。

  后来,他家移居哈尔滨,再往后,他的父亲在北京当俄语教授。“七七事变”后,刘杰的父亲来兰州做生意,刘杰在母亲的督促下,辗转寻父也来到兰州。

  书中描述了“他”即刘伯伯的一段惨痛记忆:“那天凌晨3时,他跟着人流挤出城门上了山。防空洞多在半山腰,其实是些三四米深的窑洞,无任何支撑。他躺在洞外。无风,几缕薄云,星星硕大耀眼。紧急警报如公鸡报晓,天蒙蒙亮,高射机枪射出红红绿绿的曳光弹,甚是好看。他刚退进防空洞,大地剧烈抖动起来。突然一黑,洞塌了,哭喊声连成一片。出于求生本能,他拼命用手向前刨土。哭喊声停了,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突然触到一双手,一双女孩子的小手,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个金戒指。原来他和隔壁的防空洞挖通了。黑暗中,他们俩紧握在一起,喃喃地说着什么。

  醒来,刘杰已躺在防空洞外面,营救人员还在土堆里寻找生还者。他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坐在那里发呆,她粉袄绿裤,辫子又长又粗,手上戴着个金戒指。他们的目光碰在一起。是你?

  女孩子高兴得蹦起来。她叫小芳,是跟姨妈去订亲的。

  你还订什么亲?干脆嫁给我吧。刘杰半开玩笑地说。

  那敢情好,俺俩是生死之交。这婚事,俺本来就不乐意。

  硝烟弥漫,孩子哭大人叫,担架队正把伤员运走。他们俩竟不顾周围的战争,手紧紧握在一起,海誓山盟。小芳脸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刘海整齐,眼睛充满泪水。她扑哧笑了,说:俺姨还躺在前面那片战壕里,俺去去就来。

  那片战壕离得不远,最多四五百米。

  小芳刚消失在其中,第二批日军飞机来了,炸弹正好落在上面,硝烟腾起。刘杰发疯似地冲了过去。在土堆里搜寻,最后仅找到一只戴金戒指的小手。他埋葬了小手,把金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据甘肃省档案馆提供的资料,1937年至1941年9月,日军飞机轰炸兰州的死伤人员,涉及社会各阶层,上至老人,下至孩童,还有外国人。其直接受害最深者,则是善良无辜的普通百姓:民妇朱氏一家共8口人,原住在兰州市官园前街119号,为避日军飞机轰炸,全家躲藏在下官园小庙内。

  1939年11月30日晨7时,日军飞机向该庙连投两枚炸弹,当即将其丈夫李广业炸死,她和长子李多材、媳妇李何氏及女儿玉兰、孙儿天福、玉凤、翠凤等均受重伤。因“无家可归,只得搬移西乡安宁堡庙暂宿”,时值严冬寒天,一家“非老即幼,养生送死,一筹莫展”。

  一位名叫张瑞生的人,家住在兰州市黄家园78号,其妻在日军飞机轰炸的时候,“因病未能逃避,被震身死”。朱女孩,4岁,家住在兰州市义学巷2号,因避难所倒塌被压死;郭小女,4岁,家住在上沟街88号,因避难所倒塌而被压死;崔小孩,4岁,家住在上沟土窑,因避难所倒塌被压死。

  1941年6月22日,在日军飞机轰炸兰州时,晋陕绥边区总司令邓宝珊将军的夫人崔锦琴携次女倩子、次子允文、三子允武在黄河北枣树沟躲避,不幸的是壕洞塌陷,4人均亡,墓在广武门外邓园之内……

  历史的档案所记录的惨状,是对日军暴行的无声抨击,虽然60多年过去了,但那场轰炸带给幸存者心灵的创伤却是难以抚平的。

  枪炮声已凝固在历史的书页,鲜血已渗透在人的心里,这是谁也涂抹不掉的。

  (压题照片为日军出动大编队群机对兰州进行轰炸。本版图片除署名外,均由甘肃省档案馆提供。) 新闻链接:根据省档案馆资料记载:自1937年“七七事变”到1941年9月,日军飞机空袭甘肃各县市共71次,出动飞机1081架,投弹4090枚,共造成1426人伤亡,其中死亡821人,受伤605人,损毁房屋24124间。其中空袭武威6次,出动飞机83架,投弹355枚,共造成456人伤亡。

  对天水空袭3次,出动飞机36架,投弹75枚,死伤150人,损毁房屋497间。空袭靖远共11次,出动飞机63架,投弹255枚,共造成65人伤亡,233间房屋损毁。

  轰炸陇西一次,出动飞机11架,投弹47枚,共造成73人伤亡。

  在兰州地区,到1941年,日军飞机空袭兰州市共36次,出动飞机670架,投弹2738枚,共造成406人伤亡,损毁房屋21669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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