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李游

　　昨晚（2月8日18时20分），备受关注的民政部的案子有了后续。

　　原部长李立国被“降为副局级非领导职务”，原副部长窦玉沛“提前退休”。目前仍有待官方发布消息的是曾担任中央纪委驻民政部纪检组组长的曲淑辉，她的处理结果仍受关注。

　　政知道（微信ID:upolitics）认真看了通报，字数不多，但值得研究。

　　先看通报——

　　日前，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共中央纪委对第十八届中央委员，民政部原党组书记、部长李立国和民政部原党组成员、副部长窦玉沛严重失职失责问题立案审查。

　　经查，李立国同志作为民政部党组书记、部长，窦玉沛同志作为民政部党组成员、副部长，管党治党不力，严重失职失责，所辖单位发生系统性腐败问题。

　　依据《中国共产党问责条例》《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等有关规定和李立国同志的违纪事实，经中央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决定给予李立国同志留党察看二年处分，由监察部报请国务院批准给予其行政撤职处分，降为副局级非领导职务；终止其党的十八大代表资格。给予其留党察看二年的处分，待召开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时予以追认。

　　依据《中国共产党问责条例》《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等有关规定和窦玉沛同志的违纪事实，经中央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中共中央批准，决定给予窦玉沛同志党内严重警告处分；终止其党的十八大代表资格；提前退休。

　　定性

　　“严重失职失责问题”这是官方对民政部正副部长被调查一事的定性。

　　人民日报旗下微信公众账号“人民日报政文”评论认为，从通报消息可以看出，“李立国和窦玉沛的主要违纪问题集中在‘履责不力’上，属于‘问责’性质，即因‘管党治党不力，严重失职失责’，导致‘所辖单位发生系统性腐败问题’。也就是说，他们本人并没有涉及严重贪腐问题，否则就不可能仅仅是‘断崖式降级’这么简单。”

　　这一点，从中央纪委官网配发的评论也能看出来：李立国作为中央委员，民政部党政“一把手”，没有把“五位一体”建设和“四个全面”要求真正贯彻落实到位，履行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不力，管党治党严重失职，对所辖单位发生系统性腐败问题负有主要领导责任。

　　另一篇官网评论说的更直接，“李、窦二人，身为党的高级领导干部，肩负着党和人民的信任，却把中央的叮咛嘱托当作‘耳旁风’，管党治党不力，严重失职失责，对所辖单位发生系统性腐败问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受到严肃问责实属必然。”

　　实际上，从官方证实李立国、窦玉沛被立案审查，到发布结果，中央纪委并没有让公众等待太久。

　　2017年1月9日，中央纪委案件审理室主任罗东川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回应政知道（微信ID:upolitics）对李立国、窦玉沛现状的追问时说，“中央纪委正在对他们进行审查”。

　　一个月后，调查结果发布。不过，在这一个月间，坊间还是生发了不少有关李立国、窦玉沛的消息。前述“人民日报政文”就在文章中指出，“李立国和窦玉沛的违纪问题到底有多严重成为公众普遍关心的问题，一些不实传闻甚至曝出了所谓“贪腐”的天文数字，但并没有确凿依据”。

　　传闻倒是有一点真的，就是彩票。中央纪委配发的评论中提到，“据了解，中央纪委对民政部所辖单位系统性腐败问题进行严肃查处，福彩中心原主任鲍学全、原副主任王云戈等因涉嫌严重违纪被立案审查。”

　　处分

　　从通报中不难看到，曾经担任部长的李立国比副部长窦玉沛受到的问责更严厉。

　　先说党纪处分：

　　李立国，被给予留党察看二年的处分。

　　窦玉沛，被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2015年10月新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第一百一十四条明确规定：“党组织不履行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或者履行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不力，造成严重损害或者严重不良影响的，对直接责任者和领导责任者，给予警告或者严重警告处分；情节严重的，给予撤销党内职务或者留党察看处分。”

　　对号入座的话，窦玉沛是一般情况，李立国是“情节严重”。

　　对党员的纪律处分一般是：警告；严重警告；撤销党内职务；留党察看；开除党籍。

　　其中，留党察看是力度仅次于开除党籍的，党员受留党察看处分期间，没有表决权、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留党察看期间，确有悔改表现的，期满后恢复其党员权利；坚持不改或者又发现其他应当受到党纪处分的违纪行为的，应当开除党籍。

　　按照规定，留党察看处分，分为留党察看一年、留党察看二年。留党察看期限最长不得超过二年。这么看，李立国是留党察看中的“顶格”处分。

　　降级

　　再说行政处分。

　　李立国，降为副局级非领导职务；

　　窦玉沛，提前退休。

　　这个处分一下，两人要一起退休了。

　　对公务员来说，升到正部可以干到65岁，正部以下大多是60岁退休。1953年11月出生的李立国，今年63岁，如果不出事至少可以干到2018年11月，降为副局级之后，他就要马上办理退休手续了，比原定退休时间提前了约22个月。

　　窦玉沛生于1957年9月，身为副部的他本该是2017年9月退休，被要求“提前退休”，相比原定退休时间提前了7个月。

　　说李立国受到的问责更严厉，还不仅仅因为退休时间提前，还有退休待遇。

　　另外，按照《公务员职务与级别管理规定》规定，副局级非领导职务应该是副巡视员。两人再见面，是“窦副部长”和“李副巡视员”了。

　　资格

　　说点通报的其他细节。

　　细心的朋友可能注意到了，李立国的处分是“经中央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决定的；窦玉沛的处分是“经中央纪委常委会会议研究并报中共中央批准”决定的。

　　中央纪委官网通报的大部分中管干部，处分是“经中央纪委常委会议审议并报中共中央批准”。李立国与窦玉沛的区别，在于前者报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后者是报中共中央批准，这主要是因为李立国的中央委员身份。通报中也说了，给予其留党察看二年的处分，待召开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时予以追认。

　　另外，两个人的处分中都提到“终止其党的十八大代表资格”。

　　细究来说，也有点区别，李立国受到的是留党察看二年的处分，依据《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的规定，党的各级代表大会的代表受到留党察看以上（含留党察看）处分的，党组织应当终止其代表资格。

　　资料 | 人民日报政文、长安街知事、中央纪委官网等

　　校对 | 李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