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水市麦积区甘泉镇81岁的农民董桂花在耙地。董桂花两个孙子在外打工,家中两亩地主要由她播种。她伤感地说:“这五分地要在年轻的时候用不上半天时间就翻完了,可现在翻完这些地最快也得四五天时间。”)

(白银市会宁县会师镇红花沟村农民马俊生和老伴李玉莲正在往地里运肥。马俊生今年78岁,李玉莲72岁,儿子、儿媳和孙子常年在外打工。)

(定西市安定区称沟乡杨河村85岁的农民张国智走在乡间田野上。)
●采访手记
天水市麦积区甘泉镇甘泉村81岁的农民董桂花坐在地里拿着耙子吃力地翻着地。一头白发和十分孱弱的身体让董桂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得多。
“庄稼地里挣不了钱,村里40岁以下的人几乎都不种地,他们要么外出打工,要么上学,真正务农的人用手指头都数得清。” 57岁的农民王瑞龙告诉记者。
甘泉村有554户农民,2775亩土地,全村有近三分之二的劳动力在外打工,种地的只能是老人和妇女。
庆阳市正宁县长口子村村民张永民和老伴在地里仍用传统的方式播种玉米。张永民的两个儿子和儿媳都在上海打工,一年中只有春节才能回家,7亩多地全靠两位老人劳作,种不了的土地只能荒着。“三亩山地已经3年没种过了,荒草都长了一人高。”
长口子村村支书张更高告诉记者,村里有农民560多户2000多人,8年前每到这时田间地头随处都能看到红男绿女忙碌的身影。
会宁县柴门乡二十里铺村,73岁的王文福仍然是家里最主要的劳动力。前几年他做了一次大手术,但每天还要佝偻着身子下地干活。王文福儿子、儿媳都在外打工,家里36亩地只能靠他和老伴。
近几年,二十里铺村几乎三分之二的年轻人外出打工,即使不出去的,宁愿闲着也不愿从事农业生产,因为种地无钱可赚。
记者了解到,二十里铺村种一亩地小麦收入大约是560元,成本是320元,其中水电费110元,种子140元,化肥60元,农药10元,每亩收益只有240元。而在外打工一天收入是60元—80元,二者差距太大,成为许多年轻人离开土地的根本原因。
在柴门乡,像王文福一样的老人共有3323位,占全乡人口的16.5%。其中,有2700位老人急需解决生活照料问题,而这样的一个小村庄却是如今农村空心化现象的一个缩影。
记者每次到农村采访,都会吃惊地发现,村庄里几乎见不到壮劳力,除了老人妇女就是孩子。当镜头一次次向地头忙碌的老人、妇女聚焦时,心中都有一种酸楚和阵痛:六七十岁,七八十岁,本来是颐养天年的年龄,但他们却承担了这个年龄不该承载的生活重负。
在年轻人外出打工,老人妇女成为农业生产主力军的这一现实情况下,谁来种地已成为时下农村必须直面的现实。这一话题的背后,又有着土地流转、农业现代化等一系列需要解决的问题。
我国粮食生产已实现连续8年增产,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但撑起这个“了不起”的,除了那些种粮大户外,还有这些默默耕作的老人。社会该为他们做些什么,我们又该怎样解决农业生产劳动力短缺的问题呢?
策划 张建伟
文/图本报记者吕建荣

(定西市陇西县云田镇三十里铺村57岁的农民陈瑞龙在田间劳作。)

(天水市秦安县雒堡村种田收工后的老人们。雒堡村有1368口人,60岁以上的老人有280多人,1000多名年轻人中有700多人常年外出打工,村里2400多亩农田主要靠老人和妇女耕种。)

(天水市秦安县折桥村76岁的农民孙元顺坐在地头休息,面对繁重的农活,眼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