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苹果的故事

文\孙德虎

天水的甜味儿，有形有态，千姿百态，又不拘于一形一态。城中的三眼泉，玉泉，官泉，北流泉，泉水甘洌，晶莹剔透，直接饮用，或烹茶品茗，甜丝丝的味道，沁人心脾。初夏时节，槐花盛开，甜蜜蜜的味儿，氤氲城乡，微风一拂，可陶醉人了。烟铺樱桃，伯阳蜜桃，三阳川齐桃，秦安蜜桃，夏曲葡萄，早酥梨，香蕉梨，接续成熟，香甜四溢，旖旎多半年时光。但要说铺满舌尖上的记忆，覆盖一年四季，温温和和滋养味蕾，当数天水花牛苹果的甜香为最了。

天水盛产水果，苹果栽植年代，据清乾隆年间编纂的州志记载，可推溯到西汉时期。《齐民要术》载，中国北方栽培的苹果和林樆，统称为奈。《千字文》以“果珍李奈”，定格了苹果好吃的上品地位。后来，在产业结构大幅调整之中，苹果，果农，果业，在市场经济里，更是一马当先，劈波斩浪，谱开了花牛苹果的序曲和变奏。

上世纪九十年代，老家建起了100多棵树的苹果园。春天还没来，乡亲们早已按捺不住对花的向往，正月里的秧歌，早早地唱起了“桃花开，杏花绽，急得梨花把脚绊”。原生态的抒情，细腻的表达，婉转的音韵，把大自然的桃羞杏让，谱写得生动婀娜。在山乡春海里，母亲在短暂的束手无策之后，快速成长为一个果农，每天殷殷勤勤，覆反光膜，疏花，疏果，套袋，采摘，母亲累并快乐着。花椒绕庄园，苹果碰烂头，还真就在眼前了，一进果园，一不小心，苹果就碰疼了额头。一颗花牛苹果，太阳喜欢，栖霞落彩，红彤彤的，果农高兴，甘愿用汗水辛勤浇灌。从开花到上市，我粗略算了一下，一颗花牛苹果几乎要揣十八次，汗水一滴一滴渗进果肉里，你说，花牛苹果，能不甜吗？

2010年，我一头扎进“三农”工作。母亲曾郑重其事地问我工作内容。我说，和您一样，起早贪黑，就写写苹果产业怎么发展，说说苹果的过去现在，讲讲一园一村一镇一县的苹果故事，看看一山一梁一川一沟的苹果长势喜人，想想如何才能防住冰雹霜冻病虫害，大规模提高单产品质和生产效率，再从线上线下成批量卖出安全放心和好价钱，再买回来好声誉和好品牌。母亲看我说得风轻云淡，瞅了瞅我越来越稀的头发，既心疼，又快乐，接着问道：你刚才说讲苹果的历史，讲苹果的故事，一颗苹果，还有啥故事吗？

我顺势将读过的《秦州区志》中的记载，讲给母亲：

1927年，从国外引入黄魁、红魁等苹果幼苗30余株。

1943年，西北水保所从西北农学院引进3000多株红魁、黄魁、国光、青香蕉等苹果种苗，定植于水保所园艺场（今人民公园东侧），首次在境内建成占地20多亩的苹果园。

1954年春，太京乡田家庄试栽苹果成功。

至1964年，共有苹果园面积3400多亩。以红元帅、红星、红冠为主的“花牛”苹果，享誉国内外市场。

1974年，国务院决定把天水作为全国外销苹果基地之一。

……

母亲听着我的叙述，时而微笑，突然插话：苹果，真金贵，真不容易啊！微笑绽在母亲脸上，看起来像树梢的一颗花牛苹果。这让我的心情格外舒畅。

和母亲温馨的聊说间，又钩沉出我的回忆，深深地道给母亲：那一年，我们终于等到了过年，新的衣服上，都闻到了苹果的甜香，淡淡的，又是浓浓的，原来母亲您将姑姑送来的两颗苹果中的一颗，锁进叠放衣服的木箱里了。这甜香记忆，使得我每年给车内放两颗您照料的花牛苹果，一开车门，积了一夜的香，绵绵密密，甜进鼻孔，愉悦每一根神经……

此时，我给母亲捧出一条航天科技新闻：2021年10月，神舟十三号载人飞船，搭载了天水果树研究所267粒苹果种子，飞上了天。花牛苹果开始航天育种，太空诱变后，实验室里一选育，再栽植到天水大地上，那将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母亲有点不明就里，她虽然听不懂航天科技，但眼神里，一片期待，已然生成。

●延\伸\阅\读

陇上苹果

静宁苹果

静宁苹果，甘肃省平凉市静宁县特产，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静宁县位于甘肃省东部，地处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属暖温带半湿润半干旱气候，四季分明，气候温和，光照充足，非常有利于苹果生产。静宁苹果个大形正，果面光洁，色泽鲜艳，着色度高，果肉乳黄，质细汁多，酸甜适度，口感脆甜，硬度高，货架期长，贮运性好。静宁苹果果实硬度、可溶性固形物、可溶性糖等指标均超过国内优质苹果标准。

花牛苹果

花牛苹果，甘肃省天水市特产，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花牛苹果品种除元帅系产品质量上乘外，富士色、香、味也俱佳。其产品肉质细，致密，汁液多，香气浓郁，口感好，风味独特。被许多中外专家和消费者认为是可与美国蛇果、日本富士相媲美的世界三大著名苹果品牌。花牛苹果成为名果的必要条件是，一是天水独特的气候优势。二是种植区文化深厚且远离污染。三是种植历史较长和有几代人的技术延续。

秦安苹果

天水秦安地处渭北黄土高原梁峁沟壑区，光照充足，雨量适中，昼夜温差大，是全国北方落叶果树栽培的最适宜区，也是国内优质果品生产基地。秦安苹果个大、味美、色艳、含糖量高、富含多种维生素及矿物质，营养丰富。秦安县苹果品种资源丰富，有红富士、金帅、新红星、金冠、国光、元帅、乔纳金等多个品种。

庆阳苹果　

庆阳苹果，甘肃省庆阳市特产，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该市地处陇东黄土高原沟壑区，土层深厚，气候温和，雨量适中，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自然条件得天独厚，非常适宜于苹果等果树生产，果树栽植历史悠久。所产红富士、新红星、秦冠等苹果，个大、色艳、质脆、味香甜，远销国内各大中城市及东南亚、欧洲的一些国家和地区，深受消费者青睐，多次参加国家、省部、地市果品鉴评会并获奖。

礼县苹果

陇南礼县苹果品种主要有元帅、富士、金冠三大品系。礼县苹果硬度较大，色泽鲜艳，果大整齐，酸甜可口，香气浓郁，果肉脆嫩，营养丰富，口感极佳。礼县苹果皮层厚，果胶含量高，具有耐贮、耐运的特点。

泾川苹果

泾川苹果是甘肃平凉市泾川县的特色水果，个大、色艳、味美、极耐贮藏，苹果含糖量高，受到消费者青睐。泾川县地处西北黄土高原沟壑区，312国道横贯全境，交通便利，海拔高、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环境无污染，是一个以农为主的典型雨养农业县，发展果品产业具有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优势，是黄土高原苹果生产优势区。

龙湾苹果

龙湾苹果是甘肃省白银市景泰县的特产，全国农产品地理标志产品。龙湾苹果主要品种为红富士。果实近圆形，端正美观，平均单果重220克，最大果重400克；果皮色泽鲜艳、光亮红润，红中透粉，颜色有条红和片红；果肉淡黄色，水分多、质细汁多，口感佳，品质优，耐贮运。

灵台苹果

灵台苹果是甘肃省平凉市灵台县的特产，全国农产品地理标志产品。灵台苹果果型端正、个大果面光洁，蜡质层厚；肉质脆，果肉乳黄色，酸甜适口，纤维少、汁液多，风味浓郁。 （本版编辑综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