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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阿阳】大山里的守护者(组图)
(2015-1-7 10:41:43)  来源:张家川县新闻中心 作者:马小龙  打印本页

  1月6日,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车行一个多小时,到达了目的地:张家川县关山林场赵安管护站。在这个张家川县海拔最高的森林管护站里,有5位森林管护员已默默度过了12个春秋,他们每天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终日与大山为伴,朝夕与树木为伍,早晚两顿吃食,平均每日巡山近20公里,只为守护5万余亩森林的安全。

  “1月6日,星期二,小雪。早7点开始第一次巡山。线路:红桦培育区至赵安村至枧桦岭。巡线情况:有牦牛群损坏机械围栏6处,修复6处。带队:查英龙。成员:王小平、刘珍平、钱怀柱。”1月6日,见到赵安管护站站长查英龙时,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写当天的第一次巡山日志。

  查英龙的房间大概有10平米。一张床,一张沙发,一张办公桌。一个橱柜,上面架着一个做饭用的案板,橱柜里面放着半袋面粉、碗筷,一些土豆、红萝卜和白菜。屋子正中央支着一个火炉,占据了房子近十分之一的面积,所以当我们四、五个人同时呆在房子里时显得有些拥挤。

  面对突然到来的山外人,查英龙感到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却是感到有些局促。“到了冬季,除了进山上坟的村民和侥幸前来打猎的人以外,我们几乎见不到山外面的生人。”管护站里年龄最小的钱怀珠说。

  赵安村管护站因为所在地赵安村而得名。赵安村在张家川县水源地保护区范围内,一直面临搬迁的问题。大概四年前,借着县政府易地搬迁的东风,这里的村民全部搬到了大山以外的地方开始了幸福生活,从那以后,这里就只剩管护站独一家人烟。

  “以前村子里有人的时候,巡山的空隙我们还能和村民聊天解闷,现在除了我们这几个老搭档,基本上就没有人了,我觉得用无人区这个词来形容我们的工作环境比较恰当。”管护站年龄最大的王小平开玩笑地说。

  “查站长,今天第二次巡山的时间到了。既然山外面的同志来了,我们带着他一起巡山,让他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长长见识?”护林员刘珍平提醒到。

  带着一份激动和兴奋,笔者和护林员开始了巡山之行。刚开始大家有说有笑,有问有答,对林区管护工作的新鲜感亦让笔者对许多细节都要刨根问底。

  临行时,天空飘起了雪花,前几天下的雪还没完全融化,地上本来就很滑,新雪覆盖上去,走路直打趔趄。没走多久,刘珍平就摔了一跤,他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雪,只说了一句“这雪下的真是时候!”就继续上路了。王小平附和着说“希望这雪能下的再大一些!”“防火期,雪下的越大越好,越厚越好,那样发生山火的危险系数就减少了。”钱怀珠说,虽然下雪天巡山要困难许多,但是能减少发生火灾的危险,他们反倒都希望这种困难能更多一些。“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雪天一身面。”查英龙总结道。

  “我们每天就是这样,从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再到下一个点,摸爬滚打,检查着沿途的植被、河道、机械护栏。雪地里或者土路上的马蹄印子,倒了或者断了的机械护栏,甚至挂在沙棘或者灌木丛上的牛毛,都会上让我们头痛不已。因为这意味着我们要和四只蹄子的动物赛跑。”查英龙介绍着工作中的细节。

  自从赵安村及周边的大麻子村、牛曲河村村民搬迁以后,赵安村森林管护站四周的植被因为不再受到人为的影响而生长的愈发旺盛,夏天一人高的蒿草到了冬季就成了附近牧场里成百上千的牛马最好的食物。虽然林区边界上有机械围栏,但是这无法阻挡丰富的食物对这些牲畜的吸引,成批的牦牛和马时常会跨越这些机械围栏进入林区觅食。

  “最多的时候,我们在冬天见过接近500匹马跨越围栏进来吃草。”刘珍平说,遇到这种情况,他就和队员一起驱赶马群,直到马群远离林区。“两条腿的人,能跑过四只脚的马?但是不追不行,成百的马,上千的牛,边走边吃,路过的地方就磨耙磨过的一样平整,那些刚成活的树苗全得倒下。”“赶一趟马,浑身的汗,秋天还好一些,到了三九四九的天气,只要你停下来休息,就是一身冰。”“这还不算什么,晚上驱赶牛马时最麻烦也最操心。我们最近一次晚上赶马是去年12月的26号,那天晚上9点,我们在管护站前的小路上发现马蹄印后,就打着手电顺着马蹄印找马,最后在山那边栽种红桦树苗的地里找到了马群,等把马群赶跑,已经快凌晨1点了。大半夜别人早已睡觉,我们几个却黑灯瞎火的满地驱赶马群、牛群,山外人听着一定会感到很好笑!”查英龙无奈的笑着说。

  赵安管护站辖区内负责管护4万亩德援造林项目,8千亩三北五期防护林,2千亩特殊树种繁育,总面积超过5万亩的森林,这里的树木除了面临火灾、盗伐、滥挖、虫灾、鼠害等危险以外,因为林区毗邻牧区,还要遭受马群、牛群甚至羊群的破坏。驱逐牧群已经成为查英龙他们工作时最主要的任务之一。

  “如今林区周围群众的护林意识比以前强多了,现在我们头疼的已经不是盗伐林木的人,而是肆意践踏林区幼苗的牲畜群。”查英龙说,十年前,这里是盗伐木材最猖獗最疯狂的地方,冬季更是周围群众生活用火引发山林大火最危险的时候。“记得那时候,我们入村入户经常宣传奖罚政策和防火知识。现在入村,已经没人听你宣传奖罚政策了。”王小平接着说,归根结底还是村民有了来钱的门路,生活水平提高了。大家都会算账,一天拼死拼活砍一棵树能卖多少钱?外出务工一天能赚多少钱?养牛养马养羊又能挣多少钱?每一条来钱的正道都要比提心吊胆砍树卖钱赚的多,自然就不会有人走盗伐的歪路了。

  一路上,雪越下越大,问题越问越少,路越走越多,一行人不知不觉走了10里多路,除了脚踩在雪地里发出的咯吱声和冰雪覆盖下溪水的流动声以外,剩下的就是我们因为长途跋涉而发出的不均匀的呼吸声,能打破沉闷的除了偶尔飞起的喜鹊和野鸡外,就是发现的意外情况。

  返回的路上,查英龙说,这就是他们一天的工作,平淡、乏味甚至枯燥,但是却很重要。在一个岔路口,护林员们和笔者分道而行,他们要沿着另一条线路去巡山。“等到夏天这里情况会好许多,那时候欢迎你再来和我们一起巡山。”一句再也平淡不过的邀请,成了赵安村管护站全体护林员告别山外人的心里话。风雪中,他们在另一条巡山路上挥手相送山外人,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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